在房間裏我們一無所獲，相信汪凝也不會在房間裏留下什麼可以授人以柄的東西，我們躡手躡腳的走出辦公室，沿著黑漆漆的走廊一直往前走，在盡頭的位置就是會議室，盡管門是鎖著的，但這絲毫難不住葉徽，半分鍾的功夫就已經把鎖搞定。隻是，這裏以前漆黑，我們又不敢開燈，隻能借著微弱的月光，觀察會議室裏的情況，這裏同樣是空空如野，環形的會議桌前上方，懸掛著一個國產品牌的投影儀，兩個前角各掛著一個黑色的盒子。
我往前走了兩步，葉徽突然點亮了微型手電筒，這玩意光不是很強，隻能照亮眼前一米之內的東西，相信就算外麵有人也很難發現這麼微弱的光亮，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兩人開始分頭在會議室裏尋找，可是半個小時過去了，我們倆仍然一無所獲。
“證據不會放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這是我在警校的時候經常聽到的一句話。”葉徽關掉手電，一屁股坐在地上，靠在一張椅子上。
我也坐了過去，順便點了一根煙：“估計這裏已經被處理過了，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
“我們應該找到機房，存儲這些監控設備的機房。”
我跟葉離開這個房間，走廊裏陷入一片黑暗，確定了這個廠房沒有人之後，我們的行動也能迅速一些，前方都是一些差不多的房間，從整個布局上來看，原來應該是一所學校，我們沿著走廊向前走了一段，終於聽到一些細微的機器運行的聲響，葉徽揮手示意我停下來，另一隻手在旁邊的鐵門上推了一把，那門打開之後，我們果然看到了一排主機箱。
“就是這裏，所有監控設備的硬盤應該都會放在這裏。”葉徽俯身在主機箱附近：“不過看起來這裏的好久沒有人來過了，這上麵都是灰。”
我說：“如果沒有需要的話，這裏應該不太會有人來吧？”
“怎麼不會，就算是為了防火考慮，這個地方應該每天有人巡查才行。”葉徽的手電在機箱附近開回照著，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同時注意到，在機箱的一個縫隙中出現了一個缺口，而且周圍的灰塵已經被抹掉，我跟葉徽胡望了一眼，失望道：“看來我們來晚了一步，有人已經先行把硬盤帶走了。”
葉徽暗罵了一聲該死道：“他既然想到了把硬盤處理掉，那麼這裏一定有問題，我們之前的猜測估計是八九不離十。”
我也讚同他的說法，他們之前在這裏一定還發生了很多的事，顧秋澤在這裏至少生活了一年之久，假設他跟汪凝存在某種不正當的關係，那這個關係也一定是在這段時間裏發生的，因為這個犬舍無疑是最好的偷情地點，不管怎麼說，現在我們沒有得到硬盤，所以即便是事實就跟我們想象的一樣，我們手中也沒有任何的證據。
就在我們兩個人悵然若失的時候，我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拿起電話看了一眼，上麵顯示著汪凝兩個字。
我遲疑了片刻，但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
“真的很抱歉，這麼晚了打給你。過幾天就是子牧的葬禮，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過來參加，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過來。”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平靜，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來，但是他這個時候打來電話，還是多少讓我心裏有些心虛。我說：“當然，這件事情我連續關注了這麼久，明天也算是對這件事畫上一個句號，我想還是可以出一條新聞的。”
汪凝道：“那就再好不過了，我也正有此意。”
掛斷了電話，葉徽皺著眉頭道：“這他媽的，好像是在挑釁呢？”他說著，又抬頭，四下裏觀望了一圈，看看四周有沒有攝像頭，我的心裏也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一般，硬盤已經被人拿走，我們在這裏，多待無益，於是也立刻撤了出來，上了車，我說：“她有沒有可能是已經發現了我們？不然她為什麼不偏不倚，那個時候給我打來電話？”
葉徽注視著前方，也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不管怎麼說她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對手，看來想要找到他的犯罪證據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我說：“你們公安一開始出現場的時候，就沒有做一些調查嗎？比如說對現場痕跡的搜集？一般來說，隻要犯罪分子進入現場，就不會什麼東西都留不下。”
葉徽冷笑了一聲：“你還真當像電視劇裏演的一樣，現在隊裏麵很多涉及到人命的案子都破不了，各個大隊都是忙的焦頭爛額，哪還有心情去管這事兒，更何況從當時是在現場來看，並沒有任何謀殺的跡象，再加上家屬，認同意外死亡，所以就沒有進行下一步的調查。”
我苦笑道：“這可就有點扯淡了，公安機關難道會被家屬的意願左右？”
“當然不會。我隻是說現在是一個特殊時期，也麵對了一個特殊的情況。”葉徽有些不耐煩的搖著頭。
“你快別為你們公安機關找顏麵了，現在咱們還是想想下一步該怎麼做吧。”
“我覺得我們可以去正麵會會這個汪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