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冷翠點了點頭,目光在對麵的三個老人臉上掃過,不動聲色地說道:“事情其實很簡單,阿龍前幾天遇害,目前下落不明,南湖彎少了主事人,我就讓李歡過來做一個副堂主……不過李歡畢竟年輕,有人對他的能力不夠信任,就想比試一下,王全在南湖彎的威望最高,也是最能打的,大家就推薦他跟李歡比試,結果就成了這樣!”
翡冷翠的話說的雲淡風輕,好像跟李歡一點關係都沒有似得,而且也說明了這場比試並不是誰和誰的恩怨報複,而是純粹的比試身手,這樣一來,就算王全被打殘廢了,也不能怪別人,隻能怨他技藝不精。
聽了翡冷翠的話,曹勝的眉頭不由地一皺,猛地抬起頭來,說道:“李歡,我知道你能打,但自己人比試切磋,也用不著下這麼狠的手吧,之前大光頭被你打成殘廢,現在是王全,這些人可不是隨便的阿貓阿狗,都是負責一個堂口的主事人,你這麼做,不怕底下的兄弟說你心狠手辣?”
“王全隻是副堂主而已,這裏的主事人是阿龍!”翡冷翠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差點把曹勝給噎死。
“哼……”曹勝冷冷地瞪了翡冷翠一眼,臉色憋得通紅,過了會兒才轉頭對旁邊的唐裝老人說道:“二哥,王全以前是跟著你的,他在這邊出了事情,你不站出來說幾句公道話?”
李歡一聽這話就笑了,王全是唐裝老人的手下,出了事要他出來說什麼公道話,明顯是倚老賣老的手段,隻是他想用身份來壓人,翡冷翠未必就吃他這一套。
“嗯……”唐裝老人嗯了一聲,抬起眉眼瞥了李歡一下,說道:“怎麼說王全都是被你打成廢人了,你新入行打了前輩,說出去就是不敬,按規矩來,就得自廢雙手,年輕人有衝勁很好,但也要把握住分寸才行!”
“……”李歡倒是愣了一下,這家夥竟然拿輩分來壓人,真是連老臉都不要了。
不過,李歡還沒反駁,翡冷翠卻冷笑了一聲,說道:“如果按輩分來論,李歡是二爺的同門,跟在場諸位叔伯也都是平起平坐的身份,王全是什麼東西,敢在二爺麵前自稱前輩,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唐裝老人哪裏想到翡冷翠會直接把二爺抬出來,這位雖然已經不在中海,但他的身份卻沒人能夠忽視,更何況翡冷翠是梁二爺一手帶出來的,如今在中海地下世界做大,她這麼說的話,還真沒有人能反駁得了。
“小冷,二爺現在也不在,憑空這麼冒出來個人,說自己是二爺的同門,可信度不大,不能憑他有點功夫就相信他,不然就亂了套了!”張德江本意不想攙和進來,但聽了翡冷翠的話,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了一句。
翡冷翠聞言,卻擺了擺手,說道:“張叔,這件事情不需要別人來驗證什麼,我是二爺一手帶出來的,自然分辨的出來真假,至於王全的事情,大家也都明白了經過,我不想說誰對誰錯,但阿龍的事情今天卻要說清楚!”
說完,翡冷翠招了招手,站在旁邊的阿強點了點頭,從口袋裏逃出來一塊染了血的破布丟在桌麵上,展開來一看,裏麵赫然是用血跡歪歪扭扭寫出來的一個“全”字,看起來觸目驚心。
張德江三人看的眉頭直皺,就連周圍那些小弟都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似乎那個血淋淋的“全”字,讓他們猜到了什麼,隻是礙於這種場合,卻沒有人敢發表自己的看法。
“這是在阿龍出事之後找到的東西,張叔你有什麼看法?”翡冷翠伸手指了指那塊帶血的破布,臉上的表情陰沉的可怕。
“……僅憑這麼一個字,想要揪出殺害阿龍的幕後黑手沒那麼容易,況且組織裏名字帶‘全’字的也不在少數,還是要從長計議!”張德江的確是頭老狐狸,這番話誰都不得罪,也表明了他的立場,互不相幫,至於接下來你們怎麼做,他隻冷眼旁觀而已。
“這是要栽贓嫁禍?”唐裝老人臉色一寒,猛地伸手在椅子的扶手上重重地拍了一下,震得周圍小弟都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