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他不嫉妒,都是山東士族出來的。一個是尚書,一個是侍郎。一個名符其實的掌控著兵部,一個暗地裏掌控著戶部。其實若是拚起實力來兩人並不差這什麼。就是因為老尚書還在,自己缺少個名分。就是因為橫空出世一個後黨,自己這些年都未有存進。最後連一爭的機會都沒有,就輸給了崔餘慶。
容不得他不嫉妒,這本書意味著什麼他再清楚不過了。這就是一尊相位啊,不論是成與不成,總是一個機會。哪怕就是失敗了,這也是實力的一種認可。這不光是一個家族的認可,而是整個山東士族,七家五姓大大小小的家族一致認可。
雖然說山東的人做宰相的不少,可是相比較那龐大的基數來說,也不過是其中的佼佼者而已。在內部也滿滿的都是競爭,甚至有詭計陰謀。有人的地方從來就不缺少鬥爭,隻不過形勢所迫,他們必須團結一致對外而已。
鄭朗心裏不舒服,自己也拚搏了這麼多年,若論起才敢,論起水平,他自認什麼都不輸於麵前的崔餘慶。甚至自己比他在朝中打拚的時間還多,就是因為他父親深得陛下看中,他就能驟然顯貴。就是因為自己時運不齊,就注定隻能看著一尊相位落入他人之手而無可奈何。
“我知道這幾天我這兒不太安靜。恐怕就是這位吧?”說著晃悠了自己手中的書一下,抬起頭看向鄭朗。
此刻的鄭朗,無論是臉上還是眼中都透露著欣喜,仿佛真的為崔餘慶高興一般。而且這笑容之中帶著一絲豪邁的感覺,做官這麼多年,做善於的就是偽裝,他從未失敗。
“年紀輕輕的,雖然傳說中多智多謀,但終究是少年心性,難堪大用。”鄭朗冷哼一聲,搖了搖頭滿是對於賀蘭敏之的不屑。
就像是普通的寒門士子嫉妒他一樣,他也嫉妒賀蘭敏之。當然不是從身份或者是血脈上,滎陽鄭家的血脈足夠讓他自傲了,不用嫉妒誰。他嫉妒的是這能夠輕而易舉的就得到四品官的機會。年紀輕輕絲毫沒有才幹,剛一出仕就是正四品上,和自己一樣的品級。甚至還有傳言,皇上想要賜給他一個從三品的左侍極。若是讓這黃口小兒站在自己的頭上,自己還有何顏麵麵對江東父老啊。然而這些話,鄭朗絕對不能宣之於口,隻能在心中腹誹,在同是一個陣營的崔餘慶麵前說上幾句表示不屑的話。
“非也,此人既然能以弱冠之齡深得皇後信任,就說明必有出奇之處。而且這長達數年的爭鬥你也不是沒看到,坊間傳言,此子甚長於大勢。而且善於識人,可以說於李相許相都有舉薦之恩,且不可小看於他。”崔餘慶到是顯的很鄭重,眼神之中提起賀蘭敏之也沒有絲毫的輕視之色。
此人沉穩,性格一向如此,所以能夠執掌兵部不出任何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