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駕了,你那點兒小心思我還不知道了。等著待會兒晚上停了隊伍在和你細說,現在先給我老老實實的駕車。”賀蘭敏之在車廂之中罵了他兩句。
但是阿三也不在意,嬉皮笑臉的答應著:“好嘞。”
“另外,你小子和兵部尚書家裏邊兒有沒有往來啊?”
問阿三和兵部尚書家有沒有往來,不是說賀蘭敏之問自己賀蘭府或者說是韓國夫人府和兵部尚書有沒有往來。而是單純的問阿三自己和那邊兒的下人有沒有交情。
長安城的達官顯貴多了去了,既然主人們都能交往交往走動走動,那地下的管家們自然也是可以的。而且管家的圈子也是一個名利圈兒,也很是複雜。這些人都是一個偌大府邸在外邊兒的代言人,自然是有些關係好的,有些交惡的。這基本都是按照自己老爺的政治關係來的。
這樣的交往有利於管家辦事兒,對於各府也沒什麼壞處,所以縱使當家的老爺們知道了也不會加以阻攔。
上朝的時候,官員們都進去了,那些留下的管家們一等有的時候要等上個大半天,若真是誰都不搭理誰,這日子可算是難熬呢。互相之間聊聊天兒,你家老爺好伺候,我家主人脾氣暴躁什麼的,也是個打聽消息的渠道。這會兒賀蘭敏之就是問阿三這件事兒。
阿三皺了皺眉頭,有點兒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小的和兵部尚書家的並沒有什麼太深的往來,平日裏和他們那個圈子走往的也不是很順利。這一點少爺想必也是清楚的。”
賀蘭敏之沒說話,皺了皺眉頭仿佛是在想著什麼。
阿三則是以為招惹到自家少爺了,趕緊為自己辯解道:“少爺,您也不是不知道啊。那批人一貫都是這個作風,平日裏拽的跟一副二五八萬麻將牌似的,生怕不知道他是從哪出來的。狗仗人勢的東西,脖子都快仰到天上去了,根本不拿正眼兒瞧人。”
聽到他這麼一說,賀蘭敏之到也是笑出聲兒來。這話明明就是說的阿三自己,平日裏他怎麼在下人麵前作威作福的。怎麼在大街上,鬧市裏橫行無忌的,他也是有所耳聞。這算上福伯,府中的四個管家,就數這個貨難說話,也就數這個貨不是東西。這不也都是仗的韓國夫人的威勢?聽著他這麼一番數落別人狗仗人勢,倒是有一種特殊的喜感。
聽著自家少爺樂了,阿三在外邊兒的臉也逐漸放緩了。對於揣測上邊兒的心思,他是做到極致了。這幾年跟著賀蘭敏之,對於他的喜好,怎麼能招他喜歡,怎麼能讓他生氣,基本上已經算是摸透了。
“這我倒是也知道,他們那一脈一向都是這樣。不過崔尚書為人很好,平日裏也謙恭有禮,到不像是這麼個人。沒想到府上的管家卻是沒管教好。”
這話說完了,賀蘭敏之琢磨著不對味兒了。這說兵部尚書不也就是說自己,這變得和阿三一樣了,自己數落自己,這滋味,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