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看著自己眼前的這一幫大臣們,又似有似無的看了一下長孫無忌,心中長歎一口氣。他沒和武則天交流過,自然不知道許敬宗和李義府等人已經拜在了武則天門下,或許就是交流,武則天也不會說什麼。李治等了一會兒,輕輕搖了搖頭:“既然諸位都沒有什麼要奏的了,那今天...”
話說到一半兒,禮部尚書許敬宗手持著護板高高舉過頭頂:“臣許敬宗有一事要奏!”聲音高亢,整個大殿之中從頭兒至尾,上至皇帝下至最末的睡覺的大臣就沒有一個聽不見的。本來昏昏欲睡的一下子就驚醒過來。長孫無忌虎目一瞪心道要壞,許敬宗這個老東西要壞事兒。
“許愛卿有何事要奏?盡管奏來。”李治雖然不知道許敬宗要幹嘛,但是看他這一番做派就不是什麼小事兒。心裏本來正為了沒人奏皇後的事情有些失落,但是還是強打起精神來準備處理許敬宗的這件事。
“臣於昨日聽聞街頭巷尾議論皇家之事,言語之間甚為難聽。臣身為禮部尚書卻是身有職責所在不得不問,還請陛下恕罪。”許敬宗緩緩的走出朝班,然後跪倒在地朝著李治磕了一個之後朗聲說道。
李治一下子就警醒了,這是奔著皇後去了啊。許敬宗是什麼人,李治是再清楚不過了,如果說這朝堂之上還有老狐狸的話,這個人和長孫無忌李績也差不了多少。當年的秦王府十八學士到底有多少能耐,從房玄齡杜如晦等人就可見一斑。這許敬宗雖然或許不及他們,也不會差的太多。就是受限於人品和出身。怎麼今日竟然敢得罪長孫無忌冒天下之大不為說皇後之事?這是誰在後邊兒給他撐腰呢?
“朕恕你無罪,盡管說來。”
“街頭巷尾百姓議論紛紛,今日建福門外朝中文武百官也大多知曉。臣聽聞安定公主於昨日上午薨於宮中,竟是皇後之責,不知陛下是否為真?”許敬宗一臉嚴肅,仿佛自己就是在世聖人一般。說的話就是替天行道,做的事就是天地正理。
沒等李治說話,褚遂良忍不了了。本來這整整一個大朝會都快結束了也沒有人提起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即便是明日再提也熱度消退,你許敬宗這是抽什麼風非得說這件事。
“許敬宗,你好大的膽子。光憑街頭巷尾百姓流言公然指責中宮,你大不敬!”褚遂良一著急直接脫口而出。話說完了覺得不對了,慌忙低頭。然後許敬宗是善茬嗎?
“褚相公,如今可是在朝堂之上,你公然藐視聖上,藐視朝堂是何用意?陛下褚遂良公然違反朝堂禮儀,臣請陛下懲處!”禮部尚書雖然不是禦史,但是褚遂良這也算是撞在槍口上了。
“褚卿,此番卻是太過了。罰俸祿一年,以儆效尤,下不為例。”
“臣,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