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和他在一起的女孩子並沒有和他一起回來,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這下可糟了,你說兒子他會不會想不開做傻事?”
爸爸沉默了一會兒,說:“你也不要太緊張了,說不定他隻是坐車坐累了,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但願如你所說!”
我心裏有些愧疚,也有些溫暖。什麼都變了,唯獨爸媽對我的關懷絲毫未減,我忍不住有些想哭。
為了不讓他們擔心,我盡量表現出一副沒事的樣子。而爸媽也很有默契的沒有問過我一句關於程遙的事兒。
大部分時間我都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寫東西,把現實中的缺憾寫成完美的結局。
《青春森林》的編輯打電話問我:“為什麼你女朋友最近都沒再寫東西?”
我盡量讓語氣表現得輕鬆,“她最近沒什麼靈感,想休息一陣。”
“哦,嗬嗬,那也不錯。你們小兩口輪流寫,你寫累了就換她來寫。你們真是幸運且幸福的一對,相信多年後你們的愛情故事將成為文壇上的一大美談。”
幸運?幸福?我也隻能在心裏苦笑。
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搞文學的,所以從始至終我都沒把自己當做文壇當中的一員。我覺得文學是雅士們才能做的事兒,而我隻是附庸風雅,所以我不夠資格。
我寫東西,不為別的,隻是想要在字裏行間裏尋找一種心靈的慰藉。
多年後有一位記者朋友這樣問我:“北安,如果有一天你的文字已經滿足不了讀者的胃口,沒有人再要看你寫的東西,你還是繼續寫下去嗎?”
當時我毫不猶豫的回答:“當然。因為從始至終,我的文字都是寫給我自己的,與他人無關!”
或許我的回答得罪了不少讀者朋友,但我說的是事實。如果我隻是一味的去迎合讀者,以讀者的喜好為根本去創作,那和妓女賣身求榮沒啥區別。
很多人都向現實妥協了,我卻可笑的堅持著自我。當別人站在上流社會談笑風生時,我卻還在下流社會裏苦苦支撐。說不上誰比誰高潔,隻能說人各有誌。
我和程遙都被學校退了學,但卻保留了學籍。學校原本是打算直接將我倆開除的,畢竟我們“私奔”的事兒對學校的聲譽造成了很惡劣的影響,幸得老班從中周旋,最終使得學校改變了主意。
來年開春,我爸媽托關係在縣二中給我弄到了接收證明。我不想去學校見到曾經的那些同學,所以就拜托老班將我的學籍從學校提了出來。
老班拿學籍給我的時候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去了那邊好好學習,不要再讓你爸媽為你操心了。”
我微笑著點點頭,無比真誠的對他說了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