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沒有反對,她說:“用真名就好了,誰都有過去,我想我的他不會介意的。”
當我看到“我的他”那三個字的時候,我的心猶如被針刺了一下。我曾一度把她當作我自己的私人財產,我曾以為她這輩子就是我的,而我也是她的。然而,那三個字讓我突然覺悟了慶芸大姐所說的那句話:“誰也不是誰的命中注定。”我不是她的,而她也不是我的。不,應該說我們曾經彼此擁有,而現在我們彼此各自擁有。
我隻簡單的回複了一個字:“好。”
第二天中午慶芸大姐打電話來問我是否已經考慮好了,我沒有直接回答是與否,而是嬉笑著說:“我覺得就寫我和周靜玲的故事顯得有些單調,要是再加上你和穆笙的故事,那就要好得多了。”
慶芸大姐失笑,“嗬!你小子是在跟我討價還價嗎?”
我微笑著說:“你也可以這樣認為。”
“好吧,我同意了。待會兒我會將資料整理出來,晚上的時候發給你。”
“好,等我看了資料,再構思如何去寫。”
“嗯。我已經決定了明天早上就去三亞,我再問你一次,你確定不跟我一起去嗎?如果你去,吃住我全包哦。”
雖然慶芸大姐的話很有誘惑力,但我不為所動,“我還是不去了,祝你在那邊玩得開心。”
慶芸大姐有些沮喪的說:“那好吧。”
晚上慶芸大姐將資料發了過來,我看到很晚,看著看著,不知何時趴在電腦桌上睡了過去。次日一早手機鈴聲響了幾遍才被吵醒,我閉著眼睛拿起手機來接聽,有氣無力的說了聲“喂”,電話那頭傳來慶芸大姐的聲音:“曉曉,我現在在機場,飛機還有半個小時才起飛,你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
我軟綿綿的說:“我不去,我想睡覺。”
慶芸大姐唉了一聲,“好吧,你睡吧,反正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旅行。”
我從慶芸大姐的聲音中聽出了些許淒涼的味道,突然想起曾經她對我的種種好來,再不忍心讓她一個人旅行,於是趕緊說道:“等一下,大姐,我突然又想去了,你等我,我馬上就趕過去。”
慶芸大姐很是驚喜,“真的嗎?好好好,你快來,我等你!”
時間緊迫,我隻能匆匆洗漱一番,手忙腳亂的從衣櫃裏找出一套衣服出來換上,一邊出門一邊打領帶,一路小跑到街邊去攔出租車,但正值上班高峰期,等了四五分鍾都沒有等到一輛空車。正當我心急之際,一輛紅色本田開到我麵前停了下來,車窗緩緩搖下,我驚訝的看到坐在車裏的竟是周靜玲。
周靜玲將頭探出車窗,對我微笑道:“去哪兒?我送你吧。”
我報以微笑,本想說“謝謝,不用了”,但說出了“謝謝”兩個字,“不用了”三個字卻沒能說得出口,因為我實在太需要她送我了。
周靜玲微微一笑,“不必客氣,上車吧。”
我上車坐在副駕駛上,周靜玲問:“去哪兒?”
我回答說:“機場。”
周靜玲點頭,將車向機場開去,“準備飛去哪兒?”
“三亞。”
“出差還是去玩?”
“去玩。”
“就你一個人?”
“不,還有慶芸大姐。”
“哦。”
我們就此沉默了下去,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她的側臉。如此熟悉,卻又感覺那麼陌生。距離如此之近,卻又感覺那麼遙遠。
曾幾何時,我曾吻過她的臉頰,那甜蜜的時刻一直深埋在心底,而如今,已成了傷人的印記。
多想再吻她一次,但現在已不是過去,我已經失去了吻她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