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眾人還沉浸在流蘇的琵琶音裏,船身忽然狠命一晃,直將江水晃進了一側甲板。www。qududU.com 去#讀##讀
“船家,怎麼回事?”路安被潑了一身的水,拔高調子就嚷起來。
船家連聲賠罪,自去查看不提。好在,船隻晃了一下,便穩當了,並沒有後續之事發生。
隻一會,船家匆匆前來甲板,對著蘇景衡和柳子竹就是一揖,苦哈著臉道:“兩位公子,這可如何是好。許是前幾日過急流灘時,船身觸過暗礁,有了個破口,但不明顯。剛才又在原位被撞擊了一次,如今,這口子越來越大,舀了許多的水進艙。若不及時將口子修補住,別說是開到通州,怕是沒到通州船就要沉了。”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柳子竹臉上露出一絲震驚,轉而恢複平淡,“船家,這附近可有停泊的口岸?”
船家擦了把額際的汗,雙眼倏亮:“有,有,此去一裏有個小鎮,名景安,四麵環水。聽說景安鎮上有座覃山,風景不錯,山上還有座菩提寺,香火很盛,常有船客前去踏足遊玩或是燒香請願。”
“如此甚好。蘇兄,我等前去遊玩,船家找人修補船隻,兩不耽誤。你看如何?”
蘇景衡默不出聲,點頭默許。
既然兩位大爺拿了主意,船便偏了方向,向景安鎮駛去。一個時辰之後,眼前是開闊的碼頭,息壤的人聲一陣蓋過一陣,看來這景安鎮確如船家說的,十分熱鬧。
一行人下了船,告別船家後,柳子竹便欣然相邀,“蘇兄,不如相攜同去覃山看看。”
近夏的風帶著股燥熱,蘇景衡的外袍隨風鼓起,他麵帶微笑,嘴唇輕啟,“柳公子,你我一路同行,雖不至於兩看相厭,差不多也是相對無趣,這覃山之行還是各自方便吧。”
柳子竹麵色一冷,蘇景衡毫不理會,踏了步子向前邁,身後流蘇、綠袖和路安緊緊跟著。經過柳子竹身邊時,流蘇睇了他一眼,明澈如水的雙眼中帶著隱含的歉意。
蘇景衡一行四人,徐徐前行,很快,出了鎮子,步入覃山山道。前路之上,草茂花盛,清新的空氣中飄著芬芳的香氣,聞之陶醉不已。隨著山路緩緩慢行,野趣叢生,冒出愈來愈深的綠意和雅致秀美的花色,流蘇隻覺兩隻眼睛看不過來,心境也越發舒展恬適起來。
這時,路安一邊回頭,一邊念叨起來,“少爺,這柳公子一路跟到現在了,不遠不近,差那麼幾十步路,像跟屁蟲一樣甩都甩不到。少爺您說,這人怎麼那麼討厭?”
蘇景衡默了一瞬,凝眉說道:“這覃山山道隻一條,他要走也不能攔著。隨他去吧。”
流蘇偷偷往後瞥了一眼,果然看到一條白色的人影,閑庭信步,慢條斯理,端的是賞心悅目。
路安見到流蘇的小動作,心下瞧不起,立時冷哼道:“我說流蘇,你是少爺的丫鬟,眼睛裏別老是裝些下流壞胚,仔細伺候好少爺才是正事。”
流蘇唇角一陣抽搐,哭笑不得,“路安,我隻是好奇看一眼,你想多了。”說罷,她下意識地看向蘇景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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