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好。”清脆銀鈴般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歐陽木子穿著一身毛茸茸的皮草微笑著對我老媽打著招呼。
“唉,閨女,快進來。”老媽還真不怕老,笑起來滿臉褶子地招手說。
而我好似空氣站在她倆中間,手裏握著的門把都熱乎了那倆楷抱了又抱就是不搭理我。
請不要驚訝現在這場麵,因為整個寒假歐陽木子沒有事就讓我家跑。好像我家是她的,說也怪,這丫頭那是很惹我老媽喜歡。
“閨女,你看這段時間你忙著幫我們家魯單補習作業,真是辛苦了,聽魯單昨天說你要回家了,你看我也沒有什麼好拿來感謝你,待會你走的時候拿一些阿姨親手做的臘腸回去。”老媽笑眯眯地對歐陽木子說。
是的,打架那次事件過後,煙消了所有我和歐陽木子之間的不快,我們又回到了做筆友時,甚至比那時的友誼更加深厚,寒假了要不是歐陽木子來我家給我補習就是我去她家,不過我不得不佩服她表姐。好像是個全能的百科全書,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會。
照例歐陽木子給我補習數學,可能由於明天歐陽木子就要回家的緣由,中午吃飯的好一大桌子菜,那些個全是歐陽木子喜歡吃的也是老媽挨個新學的。這不得不讓我感歎曾幾何時歐陽木子在老媽心裏完全把我給取代了。
而今天剛好是臘月二十九。
話說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剛吃完午飯歐陽木子的表姐就來電話催促歐陽木子趕緊回家收拾東西好過年了。老媽死活塞給歐陽木子一大袋足足木子不怎麼能提動的臘腸,其實這臘腸是準備給老爸的。
要不是歐陽木子在剛會兒吃飯的時候提到了老爸,估計這會兒老媽送臘腸給歐陽木子的心情會好些,老媽沒有那麼誇張地眼眶裏噙著淚水,但是那悲傷的表情絕對是對那深切期盼的失望。
這個冬天似乎有下不完的雪,但是心裏卻不再寒冷。
似乎沒有什麼事比能跟歐陽木子在一起會更快樂,可美好的時光偏偏如同白駒過隙,我雖然人在九班,可學校前列的優秀名單裏卻有我的名字。
高考順利的考過,我人生最大的抉擇卻出現在了填誌願的時候。我的高考分數上重本那是毫不含糊,可一向成績很好的歐陽木子卻栽了跟頭,她的成績隻能勉強上一個二本。
填誌願那天神使鬼差我填了跟歐陽木子一樣的學校,老媽知道了都快被氣瘋了,歐陽木子也問我為什麼,我隻是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
能為什麼,如果不是你在我身邊,我能有現在的成績麼?
離開N市的最後一晚我和木子痛痛快快去瘋了一回,最後醉意朦朧的她,顛三倒四地對我說,“魯單,我知道一個關於你老爸的秘密。”
那會兒正搖搖晃晃走在夜深人靜的街上,路邊的梧桐花開得正豔,風一吹,那些像一泡水的臃腫的花朵兒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把我的心驚嚇得一抽搐。
“什麼秘密?”我恍惚地問。
“你爸爸受雇YY集團下麵澳大利亞的一個建築分公司,兩年前由於YY公司受對手宇文家族掌控的TT集團的衝擊,當時好幾個月沒有領到薪水的工人開始罷工,你爸爸就是在那次罷工事件中被YY集團的代理人陸敖……”歐陽木子鎮定地用漂亮的鳳眼看我,“你可能知道……YY集團的。”
“我知道。”我打斷了歐陽木子想說的話,就算我再笨我也能理出線索來,我老爸肯定是李怡一手安排到她的家族裏,目的是為了幫我或說幫我的家庭脫貧致富,沒想到後麵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再怎麼笨的我現在也應該推測出,我老爸出事的這檔子事,李怡鐵定知道,要不每個月還按時往我家裏麵寄錢。這錢隻是在一個扯淡的理由下寄來的。
有一天,至於那一天我真不記得了,老媽收到老爸的打印信件,信上說的大概意思是讓我們保重,估計有個三五幾年不能回來,也不能聯係,信上說老把他接到了一個特殊極其機密的任務,具體什麼人物信上沒有寫。
正式離開N市去S市讀書的那天,老媽一把鼻涕一把淚把我送到火車站,要不是檢票員眼疾手快估計老媽能魚目混珠混過檢票口把我送到站台上。
她給我揮手作別說,“兒子,一定要好好讀書,完成你爸那死鬼的願望啊。”
我頓時一囧,有必要子承父願麼?老爸說不定更喜歡我走其他的路。
到了S市的S理工大學,在新生報到處我足足等了歐陽木子半天,結果電話打通了她說在她S政法大學報了到。那會兒給我氣得渾身亂顫,不是說好填一樣的誌願麼?
生活就像一杯白開水,我估計說的就是我現在的大學生活,除了身邊幾個臭味不相投但偏偏能聚在一起的兄弟外,其他的真是一無可取。
上了大學的歐陽木子倒是成天忙得人影幾乎都很難見,這到讓我清閑了不少,唯一讓我不省心的是咱們四人幫的陸簫。那丫,太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