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崔淵輕點下頷,“告辭。”
李為止自也跟著攖寧一同離開了。
走出地宮,他便問她,“適才在崔淵跟前,怎把自己編排得好似什麼都沒做,一切功勞都是他的一樣?你辛辛苦苦,不顧性命,不就是想搶功在先?”
“既然是明時有,那就算了。”攖寧笑了一下,“他可不是用來邀功請賞的好籌碼。”
“這卻是為何?”李為止見她一臉神秘,自有些不解。
攖寧站定,看了他一陣,一刹遲疑之後,終於附在他耳邊,壓低聲音告訴他,“據我所知,明時有乃是太後閨閣之時愛慕的少年郎。”
李為止聽了她的話,雖大感震驚,但見她篤定的樣子,他又不得不試著去相信。
“你是如何知道的?”
“道聽途說。”攖寧道,“但頭前明時有與蕭衡說的話,足可見這道聽途說的話,也並非旁人胡編亂造吧?明時有對太後毫無畏懼,崔淵把他交上去,太後未必會高興。”
李為止默然不語,隻覺攖寧鬼心眼不少。半晌沉默之後,他不無取笑道:“若你說的沒錯,那你這麼些天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並非白費。”攖寧笑了一下,“我知道太後想要的是什麼,而崔淵,並不知道。”
“你知道太後想要什麼?”李為止的嘴角,也顯露了些許笑意。
“李司教,”攖寧極少見到他這樣的笑容,這下見了,不禁抬眸望著他,嬉笑道:“你笑起來的樣子,要比平素裏板著臉的樣子,好看得多。”
李為止一聽這話,耳根不由得轉了紅,臉也板了下來,隨即沉聲,“走吧!”就連自己問過的問題,他也忘記索要答案了。
二人來到外麵,已是未時許。
攖寧與李為止別過,很快回到了五兵中壘營。
她來到付辛處,向他稟報了今日發生的所有事。
“抓到玉伏堂大堂主了?”付辛聽了大感驚喜,“真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能做到此事!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卓校尉,”他伸出一隻剛勁有力的大手,拍在攖寧的肩頭,讚許道:“你做得不錯!前些天,倒是我對你有偏見了。”
攖寧笑著,順勢道:“這些天,屬下選的親隨樊鵬琨幫了不少忙。中尉大人若是信得過屬下,可否給屬下一個恩允,升樊鵬琨為隊正?這樣一來,有他帶隊,屬下接下來做事,也不會掣肘於人。”
“掣肘於人?”付辛則是聽出幾分端倪來。“你是說黃校尉嗎?”
“這……”攖寧幹笑著,忙道,“屬下也並非特指誰,隻不過初來乍到,年紀又小,不招人待見,在所難免。”
付辛想了想,道:“你要升誰為隊正,自沒有問題。至於黃校尉,我也會對他予以警告的。這樣吧!明日早練,我會到場,與中壘營的將士們說上幾句,不至於你難為。”
“多謝中尉大人!”由他出麵告誡告誡那些烏合之眾,攖寧往後在中壘營的日子,可就好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