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要多久能吊完藥水?”石才秀問著話,有些坐不住的樣子。
“還要一個多小時吧,你要幹嘛?”馬玲瓏回答著,默默的收拾著餐盒,嘴裏輕聲說著,臉上泛起了如桃花般的紅潤“我媽說,女孩子不能隨便給男人喂吃的,那個男人一定是她的....。”
“看著藥水也差不多完了,你給我拔掉針頭好吧。”也沒注意聽馬玲瓏的說話,石才秀打斷了她的說話,從長椅上坐起身來。
“不行,這是消炎藥,必須打完。”說著話,馬玲瓏才發現石才秀滿頭大汗,“你怎麼了,很熱嗎?”
“我,我想上個廁所。”盡管覺得多不好意思,石才秀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嗨,要上廁所你就跟我說呀。”說完馬玲瓏就是站起身舉起藥水瓶,卻見石才秀木納的樣子,“走啊?我帶你去。”
“啊?”
“啊什麼啊,走呀,看你那樣兒,是不是忍很久了。”
“這樣不好吧,你還是幫我拔掉針頭,我自己去。”
“嗨呀,你渾身上下我哪兒沒見過,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像什麼樣子,你走不走,被尿給憋死,你不怕把閻羅王笑暈。”,
“什..什...什麼時候...”
看著石才秀木若驚呆的樣子,馬玲瓏也怪自己嘴太口快,眼珠一轉,“嗨,這不還是上回那次,你受傷昏迷,給你清理傷口的時候。”
“這.....”
石才秀正憋不出話來的時候,我和何冰鑫去到了醫院輸液大廳。見到我,馬玲瓏好氣又好笑的將藥水瓶遞到了我的手上說,“來的正好,帶你兄弟上廁所去吧。”
我忙著點著頭,接過了藥水瓶,隨石才秀往廁所走去。
“喂小妹妹,你跟過去幹嘛,他倆上廁所去的。”
聽到身後馬玲瓏的說話,何冰鑫才停下了腳步,伸了伸舌頭,不好意思的說,“我就是看秀才哥傷的嚴不嚴重。”
“秀才哥?你是他什麼人呀?”馬玲瓏上下打量著何冰鑫,嘴裏泛著嘀咕“這家夥怎麼認識的一個比一個漂亮。”
“他是我哥呀,怎麼了?”何冰鑫看著麵前留著短發的女人,很是不習慣她上下打量著自己的目光。
“這不廢話嗎,你叫他秀才哥,他肯定是你哥那,我說的是那怪胎,你和他什麼關係呀?”
“哪個怪胎?”何冰鑫睜著一雙大眼睛,滿臉疑問的望著馬玲瓏說,“你說我燃哥哥是怪胎?”
“不是他還能有誰。燃哥哥?怎麼他也是你哥?”馬玲瓏自問自說,“怎麼沒聽說過呢?”
“嗯,”何冰鑫點著頭,“聽燃哥哥說我還有幾個大哥哥了,不過他們幾個還留在部隊裏。”
聽著何冰鑫的解答,馬玲瓏漸漸明白了過來,她的思緒已然飛回到了那個陰沉的午後,她入伍衛生兵以來第一次的實戰,受理的傷員渾身血肉模糊......“我叫馬玲瓏,和你兩個哥哥一樣,曾經都是軍人。”說著,馬玲瓏有些感慨,“隻是他們如今都有了新的生活。”
“玲瓏姐,你好,我叫何冰鑫,叫我小鑫就好。”
不用去得到我和石才秀的確定,馬玲瓏自然能知道何冰鑫是誰的妹妹,那一次親身經曆,讓她永生難忘,仿佛在一夜之間,她從羞答答的女學生變換成了守衛祖國藍天的鏗鏘女兵。
“怎麼回事?”
“沒事,不小心給切割機削的。”
我知道石才秀的傷口很疼,隻是那樣問著他。而他淡定的微笑隻是想對我說,兄弟不用擔心。
“斷指呢?接回去了沒有。”
“碎掉了,接不回去了。”回答著我,石才秀隻手係著褲帶。
“拿著。”我將藥水瓶遞給了他,幫他係著褲帶,“她知道嗎?”
“沒告訴她,不想讓她擔心。”
看著石才秀沒有一絲抱怨和痛苦,而是一臉幸福的模樣,我真的不忍心對他說出心裏的話。也許像很多人說的那樣,當兵把他當傻了,讓他太過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