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胡同裏,有一種感應。虞美姬會給我打電話。何冰鑫也是在那會兒隻手捂著小腹,表情痛苦。
“怎麼了?”
看著何冰鑫痛苦又難為情,我轉身掏出鈴聲響了很久的手機,“喂。”
“幹嘛去了,我差點就給掛斷了。”電話裏,虞美姬的聲音顯得很享受。
“沒幹嘛,閑著無聊出來走走。”
“唉!叫你跟我一起,你不來。我晚上七點就到了,現在在酒店”跟我說著話,虞美姬還不忘提醒按摩師,“在往下一點,對對對,就是那兒。”
我一陣沉默,嘴角卻是不自覺的上揚起來。
“我跟你說啊,這兒的按摩師手法可是了得......”
虞美姬還在電話裏頭說著,而我隻是將手機貼在耳畔回頭看著蹲在牆邊的何冰鑫,“平安到了就好,像你一直說的那樣好好享受生活。再打給你,先掛了。”
收起手機,我在猜想,虞美姬一定在納悶,她會說“嘿,這小子這是在鬧哪出?”
“上來吧,我背你。”
在何冰鑫麵前,我慢慢蹲下身子,她卻忍著痛楚一般扭扭捏捏,最後還是伏在了我的背上。
背著何冰鑫進門後,她第一時間跑進了浴室衛生間。
也就是在打開筆記本電腦,看過一段愛的接力群內聊天之後,何冰鑫臉色蒼白的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對我說,“我不舒服,先躺一會。”
“嗯。”我點著頭,沒有過多的詢問,雙眼一直專注著屏幕,未免尷尬。
愛的接力賽這個群,它的魅力,會讓人無法抗拒,正因為在這樣殘酷的現實生活中,它像冬天黑夜裏的一把火,點亮陰暗。從群內成員的交談中,不難看出他們對先群主的緬懷,還有繼續對我的好奇。
被迫下線,我知道是李靚,我想也隻有她,才最有資格成為這個帳號的主人。
“咚,咚咚”
我知道何冰鑫沒有睡著,於是端著煮好的紅棗糖水推開了臥室的房門,小心翼翼的坐在床邊對她說,“來,把這個喝了,小心燙。”
“嗯,”何冰鑫沒有了先前的難為情,撒嬌開來說,“你真細心,有你真好,嘿嘿。
“我去拿件東西給你看。”說著,我起身走出了臥室,往書架的最底端拿出了一本相冊。關於它,我最想有那麼一天抱著羅曉佳,一起分享那如火一般的青春歲月,但是我卻再也沒能見過她美麗的笑容,它也被我慢慢塵封。
部隊生涯的五年,這個相冊記錄著其中的點點滴滴,能被帶回地方的都在裏邊。我拿著它重新坐在了床邊,給何冰鑫一一做著解說。失去親人的傷痛在她心中永遠不可能揮之而去,但是那一刻她沒有哭,認真看著,聽著,當看到何魏的身影,她的手指輕輕的觸摸著他的臉,露出了思念的笑容。
“燃哥哥,你和秀才哥誰比較大一點。”
“他比我大一歲。”
回答著何冰鑫,我的思緒再也收不回來,而她也來回翻著相冊的每一張,尋找著親人的身影。
“感覺好點了沒。”我關心的一句話打破了沉寂。
“嗯。”
何冰鑫點著頭,合上了相冊,把它遞還了給我,嘴巴稍微動了一下卻沒發出聲來。
“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輕輕帶上臥室的房門,我從冰櫃裏拿出了幾罐啤酒,坐到了電腦前開始漫遊世界,直到趴在桌麵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時間將近十點,身旁是一堆被捏得不成形狀的拉罐,還有何冰鑫誇張的神情,“哇,你一晚上都幹嘛了?”
解放軍總院。石才秀握著受傷的左手,獨自一人出現在醫院大廳裏,等在急診科門外,淡定的模樣讓人不會以為他剛被砸斷了一根手指。
“是你呀。”走廊路過的馬玲瓏一眼遍認出了石才秀,興奮之餘見他被握著的左手滿是血跡,又焦急的說,“你這是怎麼了?”
“斷了一根手指。”
“你說什麼?”馬玲瓏怕是以為自己聽錯了,又見確有其事,大驚失色,“那你還這麼休閑的站在這兒,快跟我來。”
“沒事,斷指反正也接不回來了,讓別人先。”石才秀說著,就那樣“不情願”的被馬玲瓏拖進了急診室。
“你們這都是一幫什麼人呀?一個個怪胎,還有那個誰,蕭燃,等縫完針才告訴人家沒給打麻藥,三十多針呢,當時把我給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