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拂……”
同離卿一道來的那位綠繚美人,人如其名,一襲碧紗,隻見她眸中隱約有淚光閃爍,行至跪在地板上的綠拂身前,遂神色溫柔動作亦溫柔的將她攙扶了起來。
“綠繚,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綠繚說著,將碧紗就這般當著我們眾人的麵前解下,披至綠拂幾乎LuoLou的身上。
“沒,綠拂沒有受苦……”
綠拂瑟縮著身子在綠繚的懷中,我見著亦著實亦可憐。
方才瞧見綠繚與綠拂二人相擁在一處,便覺她們相貌甚為相似,均乃絕頂倒城的美人兒。
綠繚,綠拂。
唔,許是姐妹罷。
我亦不得不再次感慨,這花滿樓果真已然風雅至此,才女皆美人,美人皆成雙。
唔,許是沾染了些花滿樓的風雅之氣,我竟會作詩了。
“李公子……”
花媽媽一臉堆滿討好的笑意朝我們走了過來,眼神在離卿周身轉悠了一會兒道:
“今日之事實在不好意思,均算在花媽媽的頭上罷……”
離卿微微挑眉,不語,遂側眸淺淡的睨了我一眼,折扇搖了搖,薄唇輕啟:
“阿九,這事,你怎麼看?”
呃? 問我怎麼看?
我卻怎的知曉?然,這事的頭頭似乎是我因誤會引起的……
伸手撓撓頭,我認真斟酌一番遂徐徐道:
“唔,離、咳,李公子,雖然他是有錯在前頭,誠然,該得饒過人的地方還是大量地饒過罷……”
嗯,我乃是大將軍之女,我夜阿九是有禮貌有教養有文化並且寬容大度之人。
“小姐。”
不知何時,小埂亦來至我的身旁,她低低在我耳畔糾正道:
“你方才那句話應是‘得饒人處且饒人’……”
我聞言斜睨了小埂一眼:
用得著你說麼?我這般解剖開來說豈不更妙?還有,你方才去哪處了?……
小埂伺候與我多年,自是明白的眼神中包含寫的意味,眸子朝離卿轉了轉,我見了,心中劃過了然。
唔,原來是為我找流星去了。嗯,不愧是我夜阿九的丫頭,果真識時事,機智也。
“嗯。”
離卿輕頷首,遂側眸向花媽媽道:
“既然阿九這般說了,我亦不便與你多做計較。然,我不希望日後發生同樣的事情。”
“是是是!花媽媽明白……”
花媽媽笑得甚為狗腿,搖著雀羽扇亦帶著濃厚的脂粉味兒朝我靠來,那沾滿口脂的紅唇甚是豔麗。
“花媽媽再次謝過阿九姑娘大度。”
一邊道著亦妾了妾身,不忘向我拋了一枚媚眼。
我強忍住想要打噴嚏與嘔吐的衝動,微微轉過頭,咬著牙甚為艱難的從齒間擠出兩個字:
“不必。” ————
又是十日。 花滿樓。
我與小埂二人身著男裝,悠然立於樓外。
我手執一柄折扇,真真FengLiu倜儻。
男裝是偷拿姑姑以前用過的,唔,折扇也是……嗯,這十天我經過多種渠道打聽,亦知曉了這花滿樓乃煙花之地,唔,卻不太明白這煙花乃何意。
然,進這花滿樓須得是男子,故,我跟小埂今日換了男裝來此。
“喲,這位公子好生麵熟!想必是頭一次來我這花滿樓罷……”
濃厚的脂粉味兒迎麵而來,我略略抬眸,不出所料的花媽媽正搖著雀羽扇扭著臀部向我走開。
我“嗯”了一聲,繼而輕搖著折扇故作深沉。
斜睨了小埂一眼,她正拿著那頂圓帽甚是滑稽的左右在頭上轉悠,不知道該怎麼戴較舒適。
我折扇遮住半張臉,唇角不可抑製的大大揚起,不行了,不行了,深沉將要裝不下去了。
“公子真真是好生FengLiu,好生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