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太傅擾吾眠。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太傅大人在一旁念著,我在一旁睡著。
大人在台上念得甚為認真,我在台下睡著亦甚為認真。
“夜阿九!你給我站起來!……”
太傅大人失傳已久的獅子吼乍然響起,我被驚得抖了抖。
翻了個身子,唔,繼續睡覺。
四周,隱約有笑聲傳來。
似蚊子一般,嗡嗡嗡,我聽著甚是心煩。
“三皇子,你可知曉那睡得正香的女子是誰?……”
“哦?本皇子卻是不知。李公子可是知曉?……”
“那女子正是夜將軍之女,夜阿九。傳聞此女粗魯無德,行為實不像大家閨秀。琴棋書畫無一貫通,大字亦不識得幾個。夜將軍唯恐此女嫁不出府……故,破例將此女送來學院,讓太傅大人教其書畫……”
“在下聽聞夜將軍亦是如此,不識幾個大字,如此便有了“夜阿九”這麼個俗氣的名字……”
我撓撓耳朵,唔,著實聒噪得很。
“夜阿九!”
隻聽得太傅大人戒尺劃破長空的聲音自頭頂傳到耳畔,我身子不可抑製的顫了顫,立即便站起身,強作鎮定徐徐道:
“夜阿九到!不知太傅大人有何指教?……”
“你、夜阿九……把方才本太傅念的那首詞背給我們大家聽一遍罷。”
太傅大人頗為良善的開口刁難於我。
“我……”
我學著太傅大人的樣子,捋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胡須,正要開口,卻被那幾個紈絝子弟倏而打斷:
“我說太傅大人,你就不要為難人家夜小姐了……”
“本皇子亦然。夜小姐大字不識得幾個,怎能背得了這木蘭花詞?……”
“對啊!豈不笑話?哈哈哈……”
……
“誰說我背不了?!”
我拍案,側眸橫了那幾個紈絝子弟一眼,接著便朝太傅道:
“太傅大人,我這且背與你聽。”
“嗯,好。”
太傅大人對他們不予理會,淡定的捋了一把雪白的長胡須應著我。
“咳咳,你們且聽好了。人生……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何事……”
何事啥啥啥來著?
我蹙了蹙眉,撓撓頭,冥思苦想。
“何事太傅擾吾眠。”
三皇子的聲音低低傳來,隻我一人聽見。
我回頭朝他感激的笑笑,抬眸望向太傅,朗朗道: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太傅擾吾眠。嗯……下一句又是什麼?”
我回頭問他,學堂中卻已然爆發出陣陣笑聲。
“妙哉!妙哉!”
“沒想到夜小姐竟會作打油詩,在下佩服。”
“看來夜小姐不容小覷……”
“胡鬧!”
最後一句是太傅大人陰沉著臉吼出來的的。
人生若隻如初見,走路被撞我甚怨。
我被太傅頗為溫和的請出了學堂。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太傅……人生若隻如初見……”
我在皇宮禦花園瞎轉悠著,一邊低頭踢著小道上的石子兒,一邊念叨這這首詞。
“殿下,今年這禦花園的花,開得甚是鮮豔。”
太監公鴨子般,我肚中墨水甚少而形容不出來的聲音傳來。
“然。”
隻聽得被稱作殿下的男子應了一聲,隨著我撞上了一堵JianYing無比的肉牆。
“娘的。”
我低低罵了出聲。
揉了揉被撞得約莫紅透的鼻子,我驀地抬頭,瞪了那人一眼,開口訓斥道:
“喂,你走路沒長眼睛麼?這路甚大,你別的地方不走,朝本小姐身上撞來做甚?!……”
這話雖說得雖為無理,然,本小姐喜歡。
“大膽!”
撞我那人還沒發話,他身旁的公鴨子便開口了:
“賤婢,你活得不耐煩了麼?你可知你身前這位,乃是堂堂太子……”
“太子又怎樣?撞了老娘還忒有理了不成?!……”
我狠狠的瞪了那公鴨子一眼,氣極用了“老娘”自稱。因這個自稱,忒囂張,忒霸氣,忒有氣勢。
“還有,本小姐才不是賤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