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哇然聲中,德安公公也正好領著禦醫匆匆地趕到大殿。
“德安,你親自幫朕看看,底下這人倒是是什麼人?”
皇帝欽點德安親自查看,德安當然不會拒絕,快步走向地上躺著,奄奄一息的朱順。
德安隻細瞧一眼朱順便知道這人是誰了,他是大內總管,宮裏大大小小的公公都得經過他過目分配到各個宮中去各司其職,才出去一會功夫,局勢便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德安知道,二皇子這次是栽了,不管他有個貴妃娘親還是有個權傾大晉的丞相舅父也無法改變他的命運。
德安緩緩起身行禮,“回聖上,此人是一名宮人。”
德安的話一出,聰明的人已經知道歐陽燁的意圖。此刻他們的戰隊是一場博弈,而明顯,二皇子目前已走了一步死棋,不管之前宇文擎幫他走了幾步好棋,但是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皇帝明知德安的話不會假,但還是問了一句,“你都未曾驗明正身,何以如此肯定?”
他是最後在為他那不成才的兒子辯解一次,作為父親的辯解。
“回聖上,此人叫朱順,七歲入宮,原名朱七順,是家中的七子,家貧不得不賣身進宮,奴才以為朱七順叫得不順口,便幫他改名為朱順。原是禦膳房裏的小廝,後來褘妃娘娘見他順眼便讓他跟著二……”
在地上橫躺著的朱順聽著德安口中吐出來的話,身體的起伏更大了,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的蹊蹺。
“得了,得了,朕知道了……”
德安乖乖地閉嘴,躍上階梯,站回皇帝的身邊。
俗話說得好,伴君如伴虎,德安一時猜不透何皇帝會打斷他的話,但是既然皇帝喊停,他是絕不會繼續往下說的。
皇帝轉眼看向禦醫和諸葛輝的方向。
“如何?”
百官循著聲看向諸葛輝的方向,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王禦醫手中持著長長的銀針刺向暈倒在地的諸葛輝。
王禦醫抬手抹了抹額上的細汗,這已是第三針了,二皇子仍未有醒來的跡象,方才他幫二皇子把脈,他脈象雖急而紊亂,但是也隻是普通的遇到,隻要用他特製的銀針刺上一針便可蘇醒。
這二皇子動也未動,這該如何是好啊?
諸葛輝身側的宇文擎緊緊地握住他的右手,一捏一捏的,仿佛再跟他暗示著什麼。
王禦醫才剛上殿,未知發生了什麼,隻覺這裏的氣氛不尋常。
眾人皆看向諸葛輝的方向,未有人發現皇帝向德安招手,德安湊近身細細地聽著皇帝的囑咐,靜悄悄地退了下去。
又一針紮向諸葛輝,他還是像死屍一般躺在地上紋絲不動。
“這……這……”王禦醫這下可是真的急了,紮了這麼多針皇子都未見醒,顫顫巍巍地伸手幫諸葛輝把了脈,不對啊,脈象平緩出了有點急倒無其他異象。
王禦醫不信邪,又再次把手伸向諸葛輝。
宇文擎在一旁輕咳了一聲,王禦醫是個醫癡,一心隻想著醫術、救人,倒沒聽出宇文擎這一聲咳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