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我師傅時,他騎著一輛七零的破爛摩托車。十分的陳舊,連前麵的擋風玻璃都沒有,更別說戴著頭盔了。
一百七八的體重,卻隻有不到一米六高。整個人就像一個正方體一樣,騎在那輛破爛的七零摩托上。我不由得為這輛摩托車擔心。
師傅姓丁,名叫丁紅旗,四十多歲。碩大的肚子,下了摩托車後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渾身很黑,滿臉的酒糟,大紅的蒜頭鼻。一看就是好酒之人。
人還沒到,就高聲大喊:“莫老頭,你這老不死的,還沒死啊!這麼急找我幹啥子,我正在那婆娘的肚皮上,就被你叫了過來。
白白的浪費了我一百大洋,你可不知道。那婆娘可爽啊!皮膚又白又嫩,胸前又挺,屁股有翹。等有機會我帶你去耍一下,就是不知道你這老家夥行不行”
說完在爺爺的肩膀上狠狠的拍了拍,我奶奶和我媽還在這裏,他就這樣胡說八道。當時我幼小的心裏,就已經將他劃為了壞人行列。
爺爺倒是對他十分熱情,拉著他手說:“師兄,就愛說笑。”然後從他手裏接過一竄牛下水和牛頭,將他引到了堂屋裏。
這位給我找來的師傅,與爺爺的關係說起來有些複雜。當初爺爺是逃難來到我們山區的,聽說曾經是個書香門第。但是曾經的動蕩年代,讓家道敗落。
不得不逃難來到山區,來的時候已經三十多歲了。要不是拜丁紅旗的老爸做師傅殺牛,恐怕早就餓死了。也就沒有了後來的一大家人,更沒有我這個所謂的禍胎了。
爺爺拜在丁紅旗他爸門下的時候,丁紅旗已經從他爸名下出師了。而爺爺入門比他晚,所以要叫比自己小了十多歲的丁紅旗師兄。
還有一個讓爺爺對丁紅旗尊重的原因是,其實他大部分手藝都是這胖子傳的,所以爺爺對他熱情也就不奇怪了。
丁紅旗也不拿自己當外人,進了堂屋就開始指揮起我父親來。一會要煙,一會要茶的。
也許是我父親從小就被他吼慣了,隻好不停的給他忙碌著。
我看在眼裏,就有些不服氣。對著他死死的盯著,恨不得咬他幾口。
丁紅旗看到我,對著我說:“你小子看個屁啊!這叫幫你教訓你爸你知道不。告訴爺爺,這家夥是不經常揍你。爺爺幫你教訓他。”
他這樣的話,對於幾歲的孩子還有用,但是對與十多歲的我卻沒多大用了:“你這個癩蛤蟆大胖子,我才不要你幫。哼!我討厭你!”
父親聽到我這樣說後,立即就要來揍我。但是丁紅旗卻將父親拉住了:“嗯,你們一家人都跟你那沒用的老爸一樣,特別是你莫大,最是沒用了,一輩子老老實實的。
倒是這小家夥,從小我就喜歡。長大了絕對比你和莫老頭強,哎!我咋覺得這小家夥越看越像我呢?”、
他開始先是數落一陣我父親和我爺爺,我心裏早就不爽了。最後那句這小家夥越看越像我,差點沒氣的我吐血。
但是父親用眼睛狠狠的看著我,我也就不敢反駁他了。隻是在心裏默念:“你這個龜兒子,長的圓不像冬瓜,扁不像葫蘆的。
還說老子像你,分明就說老子是你兒子。你咋不說你像我呢?你做我兒子多好。”我那時還小,也就沒想到不管是我像他,還是他像我,我都成了圓不像冬瓜,扁不像葫蘆的。
爺爺拉著丁紅旗走進了一間房中,還有我父母也一起進了去。但卻不讓我進去,使得我隻好又在肚子裏把丁紅旗一陣好罵。
過了會他們才出來,丁紅旗對著我爺爺說:“你我的關係我哪裏有不幫之理,但是我們這一脈的有我們這一脈的規矩。我說了不算,還得那把刀說了算。
隻要他能拿穩那把刀五息時間,我就收他為徒。”
爺爺無奈的說:“可是他才十多歲啊!還是個孩子啊!當年我三十多歲的人才能將那把刀拿穩五息,而你是師傅的親子,從小就隨師傅學武藝,也不能拿穩十息。
那把刀煞氣太重,我怕衝著孩子了。”
丁紅旗看了看我說:“我也沒辦法啊!要想拜我為師,就必須要拿起那把刀。要不然先等幾年,等長大點再說。我先傳他些武藝,讓他先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