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他癡戀地望著那抹漸遠的纖影,眸子裏是濃的化不開的痛,喉頭裏竄上一片腥甜,不要回頭,不要回頭,就這樣,讓我在原點看著你離開。
“梵聽大哥,你流了好多血。”柳如玉驚慌地看著一股溫熱的液體在她頸間,刹那間大腦一片空白,心中升騰起駭人的恐懼。
“對不起,對不起。”他蒼白的嘴唇不停開合,重複地說著,嘴裏溢出的血,一點點漫過脖頸,再侵染了白色的衣袍,纖細的紅色在上麵蜿蜒作畫,開出一朵朵嫣紅的小花,看的人怵目驚心。
“梵聽大哥,求求你,別說了好不好。”柳如玉看著他瓷白如玉的肌膚漸漸失去血色,還有被血染的豔麗的蒼白的唇,眼裏的淚一顆顆滴在他的臉上,淡化的妖冶的腥紅。
“梵聽大哥,我帶你去看大夫好不好,你不要想了,不要再流血了。”柳如玉跌跌撞撞地扶起他嗓子裏帶了一絲哭腔。
“如玉,怎麼了?”穆雲白的紅衣在夜晚的星空下格外顯眼,聽著柳如玉的哭聲,他急忙跑過來。
“表哥,快來幫忙,梵聽大哥他流了好多血。”看到他,柳如玉宛如看到救世主般,哭得紅通通的兔子眼迸發出急切的光芒。
“沒事的,如玉,他隻是一時氣急攻心,休息下就好了。”幫忙扶過梵聽,穆雲白溫聲安慰嚇得六神無主的表妹。
“可是怎麼流了那麼多血。”稍稍安定下來的柳如玉看著他衣服扇幹涸的血跡,恨恨道:“都是那女的,不知對哦啊跟梵聽大哥說了什麼,害梵聽大哥這樣。”
“如玉,還不快幫著扶回房。”穆雲白厲聲喝斥她一句,兩人一路無語地把梵聽送回他的房間。
“如玉,你去準備熱水。”吩咐完後,穆雲白不再言語,把雙掌抵在梵聽背上運起氣來。
半柱香過後,梵聽蒼白的臉上恢複了一絲血色,他睜開眼看見穆雲白,輕咳了咳。
“謝謝你,我沒想到你會做這麼多。”穆雲白坐在一旁的板凳上與他平視,眼裏有真誠的謝意還有一絲愧疚。
“不用謝我,我不是為了你。”梵聽閉目悠聲道:“記住你的話,如果你敢讓她受到一點委屈的話,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她搶回來。”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穆雲白朗聲道,眉目間是滿滿的自信。兩個男人你來我往的目光中,定下了屬於男人間的協議。
“但願吧,隻要她過的好。”昏黃的燈光給他染上了一抹金色,他澀然一笑,嚐到了舌尖微微發苦的淒涼。
“梵聽大哥,你醒了啊。”柳如玉端著熱水進來,看著床上半臥的人,高興地臉上綻放出一朵新春初開的香花,隻是用熱帕子過去給他擦臉時,看著那幹涸的暗色,指尖驀然一抖,眼眶隨即紅了:“都是那女人,她怎麼能那麼對梵聽大哥,我要去找她理論,看她到底有沒有心。”
“如玉。”
“如玉妹妹。”
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地叫住她。
“如玉妹妹,答應我,這件事不要對青青說,一個字都不要透露。”梵聽柔聲安撫她,聲音溫潤而帶著不可拒絕的堅定。
“如玉,聽話。”穆雲白也沉沉看著她。
柳如玉看了看表哥霸道嚴肅的目光,又對上梵聽漆黑深邃中帶著哀求的眸子,使勁一跺腳:“哎,我不說,不說還不行嗎?她到底有什麼好,迷的你們一個個失了魂一般。”
她有什麼好?梵聽沉浸在翻飛的思緒中,她的狡黠,她的聰慧,她的調皮,她的小氣,她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好的,隻是,以後隻有在夢中才可以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