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漸漸成長,也漸漸發現,似乎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媽媽一直都是以我為中心而生活,凡事首先考慮的也都是我。想想也深感慚愧,我對媽媽的愛和依戀是完全無法與她無私的偉大母愛相比的。

爸爸從來都是我最最崇拜的人,他在我眼裏永遠是最權威、最可靠的。爸爸是個不善於表達的人(這點我是遺傳了他的)。他不會像媽媽一樣,總是“寶貝啊”、“乖啊”、“媽媽想死你了”這樣。他對我的關愛雖然藏得深沉,存於心底,而我卻仍然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媽媽也常常感歎:“你爸爸他最疼你了!”有時,我甚至覺得都有些溺愛。

爸爸很嚴厲,小時候,他一發火教訓我,我就哭,雖然感到害個白和委屈,但心裏很清楚,他說的是對的。爸爸以前還不怎麼有幽默感,凡事都要追求盡全力做到最全麵最完善,甚至有些認真得過頭。因此,他對我說的話聽起來都感覺有些類似教條。然而這些話,通常都是十分有用的“信息”。“平時要節約是對的,但吃飯的時候不要害怕花錢,挑好的有營養的,吃進肚子裏的是不浪費的,有了好身體,才可能去學習、去玩耍。”“不要把分數看得那麼重,我們又沒逼你一定要什麼都第一,隻要是你盡力去做就好,管他什麼名次,身體最重要。”

“看看我給你買的地圖吧。公主墳在中央電視台旁邊,從積水潭坐地鐵到複興門換一號線到公主墳站,也就是西客站的北麵。”“紅廟不清楚,崇文比較方便,地鐵可直達,玉泉路就更遠了,是公主墳還要向西三個站。”這是最近我告訴爸爸想找一所語言學校學德語後他發給我的兩條短信。他就是這樣細心,這樣全方位。上了大學,他也經常這樣提供”遠程指導”。爸爸永遠都那麼穩固可靠。

喜歡和爸爸談話,談談我的學習,談談他的工作,談談社會時事新聞。我覺得這會讓我變得成熟與理性。爸爸就是我前進方向的燈塔,我會感到強烈的安全感,哪怕我還是那麼幼稚。有時我都要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依賴,太不獨立了!

總之,雖然也會犯錯,但仍然最崇拜最信任爸爸!

家是最最溫暖的避風港。異地求學,離開可愛的家,更多了幾分對爸爸媽媽的依戀和思念。而他們的愛卻時時刻刻無處不在地支持著我奮鬥、前進!

爸爸媽媽愛我,我愛爸爸媽媽,我愛我家!

寄錢

◆文/白旭初

父母對子女的牽掛和愛意與金錢和利益毫無關係,更多的是電話裏一句輕聲的問候,或是接到彙款時那份淳樸簡單的快樂。

回鄉辦完父親的喪事,成剛要母親隨他去長沙生活。母親執意不肯,說鄉下清靜,城裏太吵住不慣。成剛明白,母親是合不得丟下長眠地下的父親,成剛臨走時對母親說,過去您總是不讓我寄錢回來,今後我每月給您寄二百元生活費。母親說,鄉下開銷不大,要寄寄一百元就夠用了。

母親住的村子十分偏僻,鄉郵員一個月才來一兩次。如今村裏外出打工的人多了,留在家裏的老人們時時盼望著遠方的親人的信息,因此鄉郵員在村子裏出現的日子是留守村民的節日。每回鄉郵員一進村就被一群大媽大嬸和老奶奶圍住了,爭先恐後地問有沒有自家的郵件,然後又三五人聚在一起或傳遞自己的喜悅或分享他人的快樂。這天,鄉郵員又來了。母親正在屋後的菜園裏割菜,鄰居張大媽一連喊了幾聲,母親才明白是叫自己,慌忙出門從鄉郵員手裏接過一張紙片,是彙款單。母親臉上洋溢著喜悅,說是我兒子成剛寄來的。鄰居張大媽奪過母親手裏的彙款單看了又看,羨慕得不得了,說,乖乖,二千四百元哩!人們聞聲都聚攏來,這張高額彙款單像稀罕寶貝似的在大媽大嬸們手裏傳來傳去的,每個人都是一臉的欽羨。

母親第一次收到兒子這麼多錢,高興得睡不著覺,半夜爬起來給兒子寫信。母親雖沒上過學堂,但村小教師的父親教她識得些字寫得些字。母親的信隻有幾行字,問成剛怎麼寄這麼多錢回來?說好一個月隻寄一百元。成剛回信說,鄉郵員一個月才去村裏一兩次,怕母親不能及時收到生活費著急。成剛還說他工資不低,說好每個月寄二百元的,用不完娘放在手邊也好應付急用呀。看了成剛的信,母親甜甜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