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蘭的臉上露出不可抑製的悲傷,接著說道:“你知道嗎,那個太師依舊咬不動小笙的手,那兩個禽獸就開始著急,但是還是用那種諂媚的笑容看著他。那個太師,便叫他們拿來了一個匕首,將小笙背部的衣服割了下來。”
王蘭說到這裏,停住了,她的瞳孔放大,帶著驚慌的神色,夾雜著恐懼,像是那天的情形重新浮現在她眼前。
我有點焦急,畢竟話說到一半停住了,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但我知道,現在不是著急的時候,王蘭的臉上的悲傷那麼濃鬱,我怎麼好意思打斷她,於是我靜靜地在旁邊等待著。
王蘭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了下去:“我看見,那個所謂太師握著匕首在小笙的背部紮了進去,那麼稚嫩的孩子的皮膚,就這麼被他用匕首刺出了一個小血窟窿。”她緊緊地閉上眼睛,竟然痛苦到流出淚來。
我一下子慌了,畢竟女孩子在我麵前哭了,我有點手足無措,想去找紙巾,可這個破地方,竟然連像樣的紙巾也找不到,我隻從一個布滿灰塵的抽屜中看到了幾張粗糙的草紙,我看了看王蘭梨花帶雨的模樣,搖了搖頭,想想還是算了吧。
於是我便找出自己衣服上還算幹淨的一塊地方,正好在肩膀上,對她說:“你擦擦眼淚吧。”
王蘭小小的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我有點尷尬地撓了撓頭,心想也是,那有讓別人用自己的衣服擦眼淚的,別人還覺得不衛生呢。
“謝謝你,周勝,要是沒有你在身邊,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王蘭一臉感激地看看我。
這倒是弄得我有點不好意思了,我這病還是她幫我治療的,而且在追查這個案件的時候,她也幫了我很大忙。想起之前的種種,我不禁感歎著世道艱難,這麼奇怪的事件都能讓我給撞上了。同時,我也下定決心,我一定要幫助王蘭找到王笙。
“那……後來王笙怎麼了。”我小心翼翼地問道,接著我又覺得自己真是多嘴,小時候的王笙所發生的事情應該算是王蘭這輩子都不願意回想起來的事了,我卻還在這裏揭傷疤。
正當我想說抱歉並轉移話題的時候,王蘭開口了。
“太師在王笙的背部取了一些血,大概有現在一個小試管那麼多。”王蘭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那麼多的血,我都能感覺十分的痛,小笙也大叫地哭了起來。那個太師還驕傲地說,他取的是心頭血,隻是從背部下手的話,可以保住小笙的性命。”
“我現在想起來就知道他是在胡言亂語,可是那時候我還小啊,我隻知道小笙現在一定很痛很痛,我聽著她的聲音,自己也哭了。然後我就看到那個太師將小笙的血和那個所謂屍油混在了一起,兩種液體混合之後變成了一個暗綠色的液體。”
“暗綠色的液體?”這都是什麼鬼,我想象出那個畫麵,感到有點惡心。
“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那時候我聽見那兩個禽獸和太師的笑聲,我再也忍不住了,我跑了出去,想要帶走小笙,但我最終沒有成功,那兩個人看見我了,很生氣地把我帶走了並毒打了我一頓。”
聽到這裏,我不禁深深握緊了拳頭,他們還算是人嗎,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這麼惡毒。沒想到,王蘭接下來的話更加讓我震驚。
這個暗綠色的液體形成之後,就差最後一道工序,這個蠱就算下成功了:隻要將它滴到宿主的雙眼裏。這其實是件很難的事情,畢竟你要在那個人的眼皮子底下下手,哪有那麼容易。可是,這個大師卻做到了。王蘭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她有一天聽到了他們父母和那個大師的談話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