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卻一點不留情麵的奚落道:“你以為師妹的資質比你好?你錯了,師妹之所以有這般的進步,是因為此時心情平靜。”
蕭笙不由的苦笑,道:“大姐,你以為我能安靜得下來麼,我實在是太忙......”
就在這個時候,碧櫻忽然站了起來,望著西南的天空,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臉色巨變,倉皇的道:“我師父來了!”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要這個時候。眾人的心忽然選的老高。
與碧櫻的惶恐不同的是,碧落的臉上,卻是層層殺機,若不是沒有肉身,估計現在也是咬碎銀牙了。
“好張道陵,你居然來了,本姑娘好好教訓你一番!”
眼看著碧落這般模樣,蕭笙心說不好。倘若這個時候橫生枝節,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逃脫呢。於是大聲的道:“憑借你,沒有衣服肉身,一個五雷咒砸在你頭上,你就飛灰湮滅了。還指望著什麼報仇?”
碧落一愣,便聽見碧櫻大聲的道:“趕緊,若慢了,便耽擱了!”說罷,也沒有掐架念咒,隻是粉袖一擺,剛剛用法術撅出來的大坑便已經回複了原樣,那塊覆蓋在上麵的巨石原樣封好,便坐在了上麵。
見碧落還是無動於衷,碧櫻卻開口道:“師姐,且容我說句話,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我還沒有一一核實,你且先按捺一下,待我證實了事情,自然會同師姐一道報仇的。”
碧落想了想,點了點頭,便擰身,化作了一道光芒,朝著蕭笙飛去,竟然附著在蕭笙佩戴的玉佩之上。
一切準備停當,張道陵也大駕光臨了。
望著眼前默然穩坐的碧櫻,還有一臉垂頭喪氣的蕭笙,張道陵內心深處忽然很滿足,手撫著山羊胡道:“怎麼樣?這滋味還受用吧?”
蕭笙冷笑一聲,道:“怎麼?你是不放心?怕我能跑出去嗎?”
張道陵剛愎自用的一笑,道:“哼,想要破了我的法陣,逃出去,那是休想了,我是來告訴你一個消息的,解救你的人,很快就要鑽進天羅地網了,我在入仙境的必經之路上,準備了十絕古陣,金身羅漢大羅金仙也休想全身而退。”
聽到了這裏,蕭笙就覺腦子嗡的一聲轟鳴,還沒來得及說話,隻聽見張道陵接著道:“有原來下界去了仙根的界神,有屢戰屢敗,屢敗還屢戰的人祖,還有天師堂的叛徒張道本,有望天吼,還有一個女娃子,是什麼來路就不大清楚了。”
蕭笙這才第一次知道,來解救自己的是那些人,除了一個界神感到陌生一些,其他的都在情理之中。
但是這些人的一舉一動都在天界的監視之下,不由的也讓人毛骨悚然。
張道陵似乎是很願意看到蕭笙這種五神秘亂的樣子,便變本加厲道:“沒想到,你蕭笙還真的不簡單呢,這些天下頂尖的人物字號,都能冒著重蹈五雷的風險,來相救於你,果真是大造化啊。”
這一句一句的,語氣尖酸刻薄,又譏又諷。按照蕭笙的性格,怎麼能夠靜聽?早就反唇相譏了。
可是現在卻不是時候,他想的是,自己就是不答話,讓這個老家夥興味索然,也就自己走了。
張道陵似乎很享受蕭笙這樣的態度,愈加絮絮叨叨的沒完。
這時候,一直在旁邊靜坐的碧櫻皺了周圍,站起了身子,款款的走了過來,張道陵見愛徒說話,臉上那種尖酸刻薄的表情頓時消失的無隱無蹤,瞬間變得和藹,讓人如沐春風。
看到碧櫻的肩頭有一些灰塵,頭發也很散亂,便寵溺的歎道:“哎,原是我倉促了,如何能讓你在此看押囚犯?你瞧瞧,竟然狼狽至此。”說著,就要去撣落碧櫻肩膀上的浮土。
這原本上是及其平常的動作,碧櫻早也是習慣的,可是不知為什麼,今日看到張道陵和往常一樣的表情和神色,經然有說不出的恐懼,就連這個動作,也覺的他不懷好意了,於是不動聲色的退後一步,款款的單膝跪了下去。
這碧櫻在張道陵的麵前,始終是混鬧無章法的,向來也沒有這般。也覺得狐疑,但碧櫻聲音穩穩的道:“底子做錯事了,還望師尊降罪。”
這樣一來,反倒是讓張道陵無可適從了。之前即便是碧櫻捅了天大的簍子,也都是嬉皮笑臉的通知一下師尊便可,然後又沒事人一樣蹦蹦跳跳的玩去了,看起來這禍惹的不小。
張道陵微微的笑道:“不要緊的,你即便是把天祖的大殿拆了,為師也能幫你化解。”
蕭笙心裏一陣的不是滋味,看起來為了達到一個目的,張道陵真的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碧櫻表現的很平靜,這麼許多天的變故,讓碧櫻片刻之間成長了很多,不疾不徐的道:“師尊在上,我最近修煉您教的體術,自覺地枯燥無味,也收效甚微,法力沒有更大的進補,私下裏想著,可否不再繼續修煉者體術,改學吐納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