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他可是南陽國王府太醫侍郎官,對行醫問藥向來是慎之又慎,絕對不會犯如此低級失誤有辱師門。
肯定是自己中午的話刺激到了如意,她是有意刁難於他的。
要說其他事便也就忍了,可此事關係師父顏麵,無論如何都要討個說法。
不過,還沒來得及張口質問,就聽如意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
“大晚上黑燈瞎火的,有人是怕黑不敢一個人睡,還是吃飽了撐的鍛煉身體呢?”
毛子榭看到如意坐在石桌旁,手裏站著茶杯裏的水在桌上點點畫畫,嗬斥道:“你為何說我給你熬的藥沒有過濾幹淨?”
“哦?”如意抬眼見毛子榭小臉都要拉到腳底下了,噗嗤笑了起來:“你半夜三更不睡覺,不會就是來質問我的吧。”
“作為大夫,行醫問藥,舍己救人乃是大夫的職業操守,而作為一名合格的大夫就是對自己的病人負責,對自己的醫術負責,你可以否決我的醫術不夠精湛,但你不能侮辱我行醫的態度。”毛子榭憤憤而論,當聽到如意說藥裏有藥渣之後,他錯愕了片刻,直接暴跳如雷了。
想起差點被糕點噎住的情景,還有沈明軒擔驚受怕的樣子。
如意為了安撫沈明軒,便胡亂搪塞了個理由,隻是沒想到會讓毛子榭炸毛。
“你熬得藥太苦了,讓我不舒服,我抱怨兩句不行嗎,難道在女尊男卑的神女國我神算盤竟然連言論自由也沒有嗎。”
原本隻是來讓她收回無稽之談,以還自己尊嚴。
並非真想與她有過多的言語碰撞,可聽到她不僅毫無誠意,還有用言論自由來搪塞他,氣的他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如意不知道一句話就能點燃毛子榭的尾巴。
以為他隻是各種找自己的不痛快而已。
可畢竟他隻是個小孩子,還救過如大發,她可沒想過欺負小孩子。
“小毛孩趕緊回去休息吧,夜深了,小心有老鼠咬你屁股哦。”如意狡猾的笑聲,轉身就回房休息了。
“如意,你把話說清楚……如意……你真是氣人太甚了你。”
……
“嗚嗚嗚……”
昏暗安靜的街道,回旋著隱隱抽泣的聲音。
從葉明明家出來後,賈玄沒有施展輕功直接飛回扇刑司。
徒步而行,忽然聽到有哭聲,尋聲望去,隻見街角蜷縮著一個灰頭土臉,衣衫淩亂的女子。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哭泣?”賈玄疑惑不解。
女子抬頭,借著街旁微弱的燭火看清來人的麵目,身形一頓,連忙轉身就跑。
“哎,姑娘……”
賈玄以為是個癡傻的女子,畏懼生人,見她跑遠便也作罷。
回身期間,恍然瞥見她身上的衣服甚是眼熟,淺綠碎花煙柳裙,腰間還有塊出入皇都的令牌。
此令牌隻有出入皇都的人才會擁有,為什麼七個女人也會有?
他察覺事情奇怪,連忙追了上去。
穿過兩條街,終於在北城街的破廟裏找到了她,她顫巍巍的躲在雕像後的雜草中,大氣都不敢喘。
“你是皇都裏的宮女?為何會在此處?”賈玄一把抓住女子的胳膊,眉宇微皺,眼神淩冽的看著她,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