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賈玄逐漸遠去的身影,微醺斜陽下疊影重重,藍發飄逸。
宛若百花從中搖曳生姿的水仙,堅韌挺拔,無畏風雨的氣質由內而外彌漫而來。
何天若有所思,為何看到這個背影有些眼熟,似曾見過,可又想不起來在哪何處見過。
“興許是一時眼花,看錯了。”
邪氣入體,靈力不停被吞噬消失。
身體這層保護殼就像是被尖刀劃破了個口子,無時不刻都有靈力消失。
就算用再多的靈丹妙藥,也隻能是減緩靈力減少的速度。
要想徹底停止靈力泄露,除非除掉下咒之人。
昏昏沉沉中,一個粗魯的聲音如驚天炸雷。
“誰啊,有沒有素質啊。”如意要火了,她是病人,病人需要靜養,難道這些規矩沒人懂嗎?在她魂不附體之時,一個驚嚇很有可能會讓她脫離原主的身體的。
毛子榭冷冷的把藥碗塞到如意的手裏:“自己喝,被向著讓小孩子喂你喝。”
“怎麼是你,你怎麼還沒走啊?”如意驚異的看著麵前的小大人,這個人小才粗的天才,雖然為人很讓人討厭,可誰讓人家才大氣粗呢。
“師父說受陳大掌櫃之求,讓我留下來給你治病,直到你完全康複在離開。”毛子榭滿臉寫著不情願,他該是有多討厭如意,要不是身為醫者,醫德為尊,他早就想暴打一頓這個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的女人了。
“終於落到服侍我的地步了,我是該高興呢?還是該高興呢?”如意忽閃著明亮如星辰的眸子,嘴角洋溢的笑意照的整個屋子都亮了起來。
毛子榭頓了下,翻了個白眼:“被笑死了,否則明天的太陽怕就見不到了。”
“小毛孩。”如意看著一晚黑糊糊的東西,嗅了嗅好惡心,她抬頭看著毛子榭:“能不喝嗎?”
“那我就去告訴沈掌櫃。”說著毛子榭轉身就要出門。
“哎哎哎,別介,我不就是說說嘛?至於這麼認真嗎?”
要是讓沈欣楠知道了,指不定帶著多少個婆子衝進來,拉著給她往嘴裏灌,至今想起第一次來葵水時容婆二話沒說就上來扒她褲子的時依然心有餘悸。
在毛子榭輕視的目光中,如意鼓起勇氣喝了口,隨之身形一頓,水花四濺,噴了一地,也噴了某人一臉。
“如……意……”
毛子榭俊俏的小臉濕漉漉的,前額兩鬢間的碎發凝上水珠,一雙大眼睛裏燃燒著,怒視著哈哈大笑的如意。
“我……我不是故意的。”如意笑的前俯後仰,上氣不接下氣的。
“你就是有意的,這種無禮、沒素質的女人就注定沒人要。”毛子榭怒不可遏的指著如意,說完胡亂擦了臉就走了。
如意看著他小小身影,臉上張狂的笑瞬間消失,看了眼藥碗裏殘留下的半碗藥。
毛子榭說的沒錯,她,哦不,是原主沒人要。
窮盡十多年追逐一個相思之人,結果換來的不是相守,而是被殘忍的拋棄。
體虛氣弱的如意,勉強喝了沈欣楠送來的湯藥後就沉沉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