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殺手訓練使我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但是由於生活的愜意和舒適的環境,已經讓我有點退步了。尤其在昨天晚上我想了許多關於整個小鎮的事。它們讓我頭疼,想到後來我幹脆不去想了,因為壓根就想不明白的事越想越糊塗,所以我等待這個小鎮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
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坐起來聽了一會發現屋子內好像沒有人。我感覺到窗外有什麼動靜,於是爬起來撇開窗簾的一角,看到小鎮的街道上站滿了人。他們站成一個方陣,最前麵的人無疑是鎮長。他們麵向西方,雙手的姿勢和昨天吃飯前露西一家的禱告手勢一摸一樣,手中都放著那塊水晶飾品。他們保持著那姿勢嘴裏念叨了一會,然後撲通一聲全部跪倒。昨天下過大雨,沒有修整的街道已經很泥濘了,路麵甚至凹下去的地方現在已經變成了水窪。但是那些人好像壓根就沒有感覺一樣就那麼的跪了下去,有的人雙膝甚至掉進了水坑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我在窗口觀察著這些人,忽然有了一個意外的發現。在密密麻麻的隊伍中,居然有一個人臉上有著這個小鎮格格不入的表情。這人正巧跪在離我窗口不遠的地方,所以我能很容易的就看清他的樣貌。我發現他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的表情!這種表情在別的地方或許根本不稀奇,但是在這裏,這絕對是一個列外。他是個年輕人,大約比我小個2,3歲,他不像別人那樣隻在那跪著,滿臉的虔誠和癡迷,嘴裏念念有詞。他時不時的抬起頭,眼睛四下瞭望,嘴裏心不在焉的也跟著整個隊伍念叨,但是他的臉上明顯是那種極為不專注的樣子。
這個人,這個人有點意思。看來他並不像這裏的大多數人那樣對那什麼神信仰到這種地步,也就是說,他是一個有點自我思想的人。我想或許解開這裏一切的那把鑰匙就是他,我會找他談談,也許所有的東西都會豁然開朗。
其他人就那麼跪著,繼續他們的禱告。有時候我實在很懷疑宗教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我是一個殺手,所以我根本就沒有什麼信仰,我也不會去信什麼耶穌基督。那些什麼地獄輪回,上帝天使在我眼裏純屬無稽之談。如果我信那些東西的話我現在估計早下地獄數百次了。但是看看這些人,他們遠比我見過的那些基督信徒要虔誠和癡迷的多。瞧瞧它們的神情,他們是那麼的肅穆,表情是那麼的凝重。究竟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他們癡迷到這種程度?
我搖搖頭,準備轉身離開。就在那一刻,我忽然看到了一點閃光。閃光?沒錯,我確實看到閃光,就在那邊的樹叢深處。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出現閃光呢?這說明了什麼?我忽然有所覺,立刻飛身返回,迅速從窗底抽出背包,裏麵是我的組合式阻擊步槍。我找了一會,找出那個瞄準鏡,然後我又返回到窗前,把瞄準鏡湊到眼前到處掃著那邊的樹。我什麼也沒看見。
如果不是我的職業敏感有錯誤的話,那肯定是有人在用望遠鏡一類的東西觀察著這裏。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到底是誰?
我心裏忽然閃出個名字——傑西卡?自從我來到這裏開始就沒發現過她的一點蹤影,按道理說,她至少比我早來1天多了。那麼她到底來到這裏幹什麼?她又去了那裏?難道那個躲在樹上的人會是她??
自從我來到小鎮開始,就沒一件事是正常的。這裏有太多的謎團。離那個什麼節日的來臨還有3天,還會有什麼奇怪的事等著我呢?我還真有點期待。
穿好衣服,街道上的人已經散去。我走下樓梯,女主人已經準備好了飯菜。我猜她在早晨禱告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吧。我坐在昨天坐過的椅子上,飯菜依然豐盛,但是它們依舊擺在我的一側。男孩和安吉拉坐在他們以前的位置,等待著他們的媽媽把飯菜陸續拿上來。安吉拉的眼睛明顯紅腫,顯示她昨晚哭的很凶。她隻是偷偷瞟了我這邊的食物一眼,然後再也沒有什麼不該有的動作,默不作聲的低著頭。在飯前禱告結束後,飯桌上重又回到了那種窒息的氣氛。我默默歎了口氣,他們正在一點一點扼殺安吉拉的童年。並且,我再也不可能從她身上獲取任何的一點信息了。
吃完飯,我用餐巾抹抹嘴巴,然後對著男主人說:“我可以在小鎮裏參觀一下嗎?昨天晚上我來的時候並沒有仔細在鎮子裏看看。”其實我想尋找那個還算是正常人的家夥並從他嘴裏套出點東西。
男主人和女主人聽到我的話以後對視了一眼,然後男主人回答道:“您可以隨處參觀,不過到時候記得回來吃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