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孤影,二人孤歡。兩個背負命運的人,身若浮萍,本是獨自麵對俗世悲歡,風雨欲來,聚散集合、愛恨癡纏之勢,總是如過眼煙雲。
李泰的燒退下來了,回憶起自己荒唐的舉動,無奈的搖搖頭。他輕步走到門口,吩咐下人不要打擾胤若休息,準備些晚飯。
他透過昏暗的光線看著胤若。胤若眼下黯黯清影,李泰心裏明白,二人非友即敵,如果胤若不能站在他這邊,那未來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他來路不明,行蹤不定,總是出現在最關鍵的時候,父皇又對他很特別,讓他粘上衛國公李靖的親,他還有多少秘密?
胤若睫毛動了動,緩緩睜開雙眼,未料一刀劈頭,驚得他飛身躲閃。
“四皇子!你是做什麼?我照顧你一天,你怎麼對我如此?”
“試試你的身手,還不錯。”話還沒說完,李泰一刀飛砍向胤若左邊,胤若閃身,李泰隨即利落平掃,胤若不懂四皇子比武的來意,隻好一躲再躲。李泰看他身法敏捷,卻不正麵應戰,故意虛晃一招,一刀將胤若的一縷頭發削下,接著招招緊逼,“刀劍無眼,你不用劍麼?沒想到你是如此懦弱無能。真是高看你咯,李胤若我看你還是當個小姑娘吧,哈哈!”
“你!四皇子既然如此,那休怪胤若失禮了。看招!”
胤若終於開始反攻,一劍平沙,刀劍碰撞的聲音驚心動魄,李泰擋一招反身跳到庭院中,胤若緊追其後。
二人縱橫於刀劍之光下,身姿舒展如鴻雁,動作矯捷似雪豹。胤若的劍法若淩寒梅花,易道難數,雖是隱忍之勢卻爆發如冰雪裂迸,難以抵擋。李泰刀鋒之影幻化多變,應胤若之招,其冷隨冷,其快亦快,若非殺場相見,這刀劍之力,暫且無分高下。
二人刀劍相抵,李泰先開口道,“胤若,你可以更好,隻不過你心裏並不平靜。”
“哼,遇到你這樣的對手,誰能平靜?”
“哈哈,你不知道麼?我從小閱盡古書。這世間的道理僅有一條,隻有成為這世上文治武功第一的人,才佩有資格迎接大唐盛世風華,你心不夠狠。”
“你真的這麼以為麼?”
“難道不對麼?”
“你倒是幼稚的可以。”胤若說完就在一眨眼間轉到李泰身後,劍光寒顫,李泰眼睛前一片白茫。胤若隨手一劍伸到刀後,那招極其精準,再稍後一寸就會碰到他的咽喉,速度之快難以想象,這場比武,就這樣以胤若奇快的一招戛然而止。
“世間道理不隻一條,一切問題若都是如此簡單就可以解決,人間就不會有那麼多遺憾。盡信書不如無書,四皇子,好自為之。”
李泰從小到大支持他的信念就是不擇手段變強大,不依靠任何人,“哼,李胤若,你懂的很多麼?黃口小兒,堪懂治國安民之道?”
“道不同,不相與謀。四皇子,臣告退。”胤若收劍,拂袖而去。
李泰的目光陰冷,大喊,“你我終究不是朋友,我也從來沒有朋友!滾!”
胤若頭也不回的走了,心想“可憐之人,非皇帝命也。急功近利,無仁愛之心,剛愎自用。罷了,未查出太多的細節隻好以後再多留意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