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往事隨雲走(1 / 1)

胤若在這間客棧住了兩天,他等著婉楓突然出現微笑著解釋發生的一切都是誤會。一夜長醉,他夢到了司徒婉楓柔情似水的眼波,觸之可及的麵龐。胤若醒來,周圍黑暗無邊,火盆裏的火快要燃盡,剩下一點點紅星在奮力的跳上跳下掙紮著,這火光照不明無盡的黑暗,就像胤若怎麼能祈求一切往事都沒發生過。白淨的臉上沒有淚水的潮濕也沒有蕩漾出悲哀,隻是這空氣幹燥的讓他分明清楚此時自己的處境,晶亮的眼睛反射著微弱的火苗,是那種習慣淡然韶華境遇的一笑奈何。如雲般的往事隨風而逝,他沉沉地呼吸著感受到自己跳動的心髒。

他從開始就知道永遠也等來司徒婉楓,這一切狼狽和頹廢都是多情自擾的惡果。

第一聲雞鳴,胤若利落的收拾行裝,結清了所有店款。吃過早飯,一個人走在陌生的長安,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在陽光下罩著朦朧光暈的客棧,屋頂的冰雪早就消失不見,這場突如其來的風雪沒有在那棵大梧桐樹上留下一絲痕跡,它還是在那裏靜靜地站成了一世溫柔。

胤若緩緩回頭,不再遠離塵世,活在過去的回憶裏。他帶著自己的使命,融入川流不息的人流中。耳邊的商販叫賣聲不絕於耳,那不知名的胡女又跳起了婀娜多姿的異域舞蹈,清澈神秘的目光吸引著看客。街邊的珠花還是原來的顏色,美麗的唐朝女子們嬉笑著,照著黃銅鏡,爭相試戴。

這一切恍如隔世的場景似是容不下二人的愛情。胤若青衫一劍,一人一馬,帶著這顆寧靜的心踏進了長安落不盡的繁華。

“一生一世,下生下世,永生永世,我胤若隻愛司徒婉楓一人……”這句誓言還回響在胤若的心底。多少年以後,往事隨風,時光易逝,永恒如夢魘的命運之輪終將讓他們難再牽手。是不是一生一世太長,一眼萬年的愛情更不易忘懷?他們始終不得而知這短暫的溫柔和漫長的不告而別之間隔著的是不夠愛還是不夠信任,是感情還是使命?也許,他們本不應該相愛。

司徒婉楓帶著藏寶圖離開之時,更像是早有準備。她留下了一封信和剩餘的銀兩,用枝間白雪掩埋了離開的行蹤。她也不清楚對於胤若的感情算是愛還是表演的成分多一些?也許是過程太過複雜,也許是太過入戲,她的眼角止不住的酸澀,司徒婉楓努力壓抑著眼中奪眶而出的淚水,紅紅的眼眶暴露了這並非胤若一人相思的感情。她迎著吹來的冷風的阻撓,終是越走越遠。

這一生一世兩顆心的距離從此刻起,再也沒有機會靠的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