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齊萬晨處聽說了吳凡的消息後,白嵐結束了與於夜風日日相會的日子。雖有些不舍,卻也是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的事情。從於夜風提供的藥坊調查內容中,白嵐並沒有查出任何蛛絲馬跡,一切又回到了原點,讓白嵐沮喪不已。正當她在一堆調查文檔中暗自抓狂之時,金雅來到了月汐小院。
“霜兒妹妹最近都在忙些什麼?”見到花架下秀眉緊蹙的白嵐,金雅款款走上前來。
“雅姐姐。”聽到聲音,白嵐抬起頭來,起身笑道,“上次一別也有好幾日了,姐姐今天怎麼想起來找我了?”
“上次會晤結束後,本以為你隨吳大人回了水雲。昨兒個聽人說你並未回去,而是告了假,留在這裏陪齊夫人,我這才好前來拜訪。”
“原是我的不是,早該前去告訴姐姐一聲的。最近修為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是以在修煉一事上灌注了心神,倒是將這事給忘記了,真是不該。姐姐莫要怪我才是。”
此話並不算是完全說謊,白嵐最近的確是感覺到了越來越明顯的突破跡象。隻是“灌注了心神”一事,卻是有些不盡不實。顯然她將更多的心神灌注在了於夜風身上。
“無妨,修行之人自當以此為重,我是理解的。”金雅寬宏地笑道。
“謝姐姐體諒,快進屋坐罷!”
“這倒不必了。我今天來是想叫你一同去暄竹瞧瞧的。”
“去暄竹?”白嵐略有不解。
“是啊!上次會上議定,將那裏作為你們跟我們合作的地方。正巧今日堂主去那裏與老板見麵,咱們不如也跟過去看看,究竟是個怎樣的地方。”
金雅的邀請很合白嵐的心意,是以白嵐也沒有拒絕,與其一同出門,向齊府借了輛馬車,往城南暄竹而去。
寅城雖不及水雲規模宏偉,麵積卻也十分之大。原本白嵐自己出門是不用坐車的,但念在金雅是習樂之人,身上並無修為,是以特地借了車來。對於這點,細心的金雅並不難體會到。她並沒有表示出自己也有修為之事,而是順承了白嵐的好意。
二女到達暄竹的時候,慕輕歌還在與這樂坊名義上的坊主庾淸談話。暄竹的門麵並非迎街的鋪麵,而是在一個小巷之中。門麵並不顯眼,卻散發出一種古樸雅致的神韻。前廳裏擺放著各式樂器,乃是坊中匠師們製作而成,都是用來售賣的。坐在櫃台邊的掌櫃一見有人進來,立刻滿麵笑容地迎了上來。
“二位姑娘是來買樂器的還是來報藝班的?”
“我們是慕輕歌慕樂師的朋友,與他約好來此會麵的。”金雅答道。
“原來是慕樂師的朋友,”掌櫃恍然道,“二位且在此處稍等片刻,待我進去找人知會他一聲,叫他出來見你們。”
“有勞了。”金雅微微一福,領著白嵐在一旁的小幾邊坐了下來。另有店員端了茶水上來,置於幾上。而方才的掌櫃則掀簾向後院而去。
“他還是此樂坊的授業師父?”待店員離開後,白嵐輕聲向金雅問道。
“那倒不是。”金雅搖了搖頭,“他並未在任何坊中登記掛名,隻因同這坊主是好友,便會偶爾來此與學徒們交流一番。”
“我聽說,寅城之中盛傳‘晨鼓慕笛’,可見他也是名聲在外的樂師。既然與坊主是好友,何不就在此處登記掛名?人們若是得知,定然趨之若鶩,也不會如現在這般冷清了。”
“他平日事務繁雜,哪有那許多空閑時間傳道授業。不過是順便來幫把手罷了。”
“倒也是,我卻忘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白嵐附和著笑了笑,再回頭看門簾時,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了廳中。這女子身著一身翠色衣裙,窄袖束腰,輕盈嬌俏。而她的麵容卻令白嵐不由吃了一驚,若非金雅正坐在她的身邊,她險些就要將其錯認了。
“素兒?你怎麼會在這裏?”看清來人,金雅詫異道。
“我同慕樂師一同來的,姐姐忘了麼?”來人嘻嘻笑道。
“瞧我這記性。”金雅回過神來,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轉而向白嵐介紹道,“這便是我那同胞妹妹,我與你提起過的。”
白嵐點了點頭,微笑著向金素見了禮。
“白姑娘不必多禮,我與姐姐是一樣的年紀。你管我叫聲素姐姐就好了。”金素道,“堂主命我來帶你們進去見他,請隨我來吧!”
三人同行走入後院。前廳雖不起眼,後院卻不算小。白嵐在金素的帶領下轉過幾處門廊、花園,方在一個略偏的角落停下了腳步。
“堂主剛與坊主談完,正在此間休息。白姑娘不如先行進去,我與姐姐有些事要說。”金素指了指近前的房門,向白嵐說道。
“也好。”白嵐知道金素的意思是不便讓她聽見,很自覺地點了點頭,抬步進了房間。
看著白嵐消失在門簾後的背影,金雅忙將金素拉到一邊,嗔道,“你這是做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