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了我,自己可還有?”唯安緊張道。
“放心,現在的我已用不到這樣的東西了。”白嵐緊了緊唯安的小手,自信地笑了笑,“你趕緊將其藏好,莫叫他人看見。彼時人人自危,倘若有人識得,怕是會對你不利。”
“霜霜,我至今仍有些想不明白。哥哥這情形,即使離開此處又該如何?倘若真如傳言所說,我們家人都遭了難,離開了組織,我們又該如何活下去?”
“放心,韓隊長早有安排,離開後必不會放任你們自生自滅。各隊長早已許下承諾,絕不會放棄任何一人。你且看那幹草一根,極易扯斷,若是編成一股則會堅韌許多。雖說大家能力有限,傷病不一,好在心在一處,自會無往不利。”白嵐當然不可能說她並未完全相信韓柏汕所說,更不可能說自己的處境與他們並不相同。她很清楚,除了這一支卷軸,自己此刻所能為她做的,無非定心二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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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的唯安眸中多了一分堅定。她迅速將卷軸貼身藏好,輕聲對唯平道,“哥哥,我們一定會沒事的。”懷中卷軸對於她來說已不止是防患於未然的保命之物,亦是一劑定心的藥丸。
……
行動日的清晨,白嵐如同往常一樣外出修煉。夜裏泛品微已帶來消息,言石氏兄妹進展順利,一切按原計劃執行。而行動的發起時間正好在藥浴結束之後。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懷疑,白嵐決定像往常一樣做完藥浴再動身。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在入池後不久便沉沉睡了過去。
當眾人按計劃或擊暈或捆綁了各處看護人員,如期來到集結點時,卻發現那個最關鍵的人物失去了蹤影。
“白霜呢?”韓柏汕的問話中,眾人麵麵相覷,竟是沒一個能答得上來。
“我去尋她之時,其房中早已空無一人。本以為她先一步前來,怕是出了些問題。”泛品微皺眉道。
“唯安,你不是與她很是要好麼?你可知她去了哪裏?”石暢的聲音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唯安身上。
眾人轉頭看去,隻見一名左臂殘疾的小姑娘正扶著一名目光呆滯的少年毫不起眼地站在人群之中。
“若是平日此時,她應是剛做完魂藥浴,該我哥哥去做。”唯安弱弱地答道,“可今天……”
“品微,且去藥浴室找尋一番,若是有何意外,速來報我。”韓柏汕當機立斷道,待泛品微離去方又安排到,“渝啟明、南子楠與石氏兄妹留下接應,餘人先行上路,莫要錯過了通行時間。”
“韓隊,莫非你擔心事情有變?”待眾人離去,石暢不禁開口問道。他們這四個被留下的人盡皆複原良好之輩,戰力基本都已恢複到傷前水平。若白嵐隻是耽擱了時間,斷不需要這麼多人留在此處接應。
“據我這幾日來對她的了解,應是一個謹慎冷靜、重視承諾之人,不該在此時誤點。”韓柏汕道,“總之,小心無大錯。我們行動方便,又對巡邏路線熟諳於胸,即使耽誤片刻也未必通不過巡邏區域。但若沒有她維持出入口,我們大多數人也是出不去的。”
“說的是。”東南營五小隊隊長渝啟明開口道,“但若是她臨陣退縮、自己躲了起來,我們又該如何?”
“應該不會。”韓柏汕搖頭道,“照理說,憑她的實力,傷愈之後定然會被組織重點栽培。但在我找上她之前,她已反複向常雨申請離開。若非同我一樣察覺出了什麼,便是有些不可告人的特殊原因。無論如何,她都會是我們之中最急於離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