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怎麼樣了?”春曉著急的撲上來問。
“他沒有死,他被一個姐姐救下,可惜的是第二天救他的姐姐已經離開,再見到她時,她已經將小男孩忘了。”
春曉撇撇嘴,難過的說道:“小男孩真可憐。”
許尤是第一次看到春曉這個模樣,印象中她總是傻嗬嗬的笑著,好像她的世界一直都很美好很和平,沒有不公的待遇,也沒有嘲諷的目光。
“換你說秘密了。”許尤拍拍她的後腦勺,故作輕鬆的話語試圖趕走剛才不好的氛圍。
“我,我的秘密不能說。”春曉抱著膝蓋蜷縮在一起,像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她猶豫的張開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許尤正要給她解圍時,她又緩緩道:“我其實是一隻妖。”
“兮葉!”山洞裏的光忽然熄滅了,許尤和春曉都不見了蹤影,隻剩下了漫漫黑夜。夾穀兮葉重新感受到太陽的溫度,竟有一種久違了的感覺。
她睜開眼睛,看見知秋阿姨端著個大碗站在跟前,她趕緊起身接過碗,不好意思的說:“你不會一直站在這等我吧。”
“沒有啊,我才叫了一聲你就醒了,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聽牧聊說你最近忙著搬出去住的事,跟室友的關係還沒緩和嗎?”
關於宿舍的事夾穀兮葉不想提,於是打著哈哈,躲到一邊吃自己的餃子去了。一縷微風在她鼻尖繞過,夾雜著青草的香氣,夢中的記憶毫無征兆的跳到腦中,占據了她整個思緒。
“怎麼吃個餃子還想東西,別發呆了,待會兒餃子又該涼了。”
夾穀兮葉回過神,一口包住碗裏的最後一顆餃子,把碗交給知秋,急急忙忙的從書包中拿出本子和筆,坐在秋千上埋著頭不知道在寫什麼。知秋瞟了兩眼,上麵盡是些看不懂的詞語,有的又像是人名,她看了看沒什麼好瞧的便拿著碗走了。
衣袋裏的手機震了震,夾穀兮葉拿出手機,是宋逢時打來的電話,她用肩膀夾住,手裏接著寫完最後幾個字,一邊回答,“怎麼了?”
“東西拿到沒?我在門口,出來吧。”
夾穀兮葉驚喜的抬起頭,胡亂將本子往書包一塞,一蹦一跳的朝鐵門的方向跑去,門口停了一輛黑色的奧迪a8,因為一路上都是泥巴小路的原因,車子看上去灰塵撲撲的,非常接地氣,她走到車門口,車裏的人搖下窗戶,露出一張男人的臉,他的輪廓分明,五官相當精致,乍一看有點像演員胡歌,年紀應該也是在三十歲左右。他問,“還沒拿到東西嗎?”
夾穀兮葉搖晃著腦袋,帶著撒嬌的鼻音說:“我要你陪我一起去拿。”
“我艸!穀兮葉你再惡心老子一遍!”後座突然傳來一聲女人的謾罵,緊接著後座的車門被打開,一個剪著男士短發的女生從裏麵走下來,她叫牧聊,是夾穀兮葉蓋一張被子長大的朋友。隻見她一臉嫌棄的瞪著夾穀兮葉,“總覺得哪一天我會忍不住拆散你們,你們最好給我小心點!”
夾穀兮葉揚起下巴,回以同等的不屑,說,“拆散了我們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的,哼!”
牧聊忍無可忍,走上去瞄準她屁股就是一腳,“我認輸,走,趕緊搞完你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我好吃人的嘴香。”
“你這又是哪兒發明的詞。”
“你別管。”
看著兩人你拉我扯的進了福利院,宋逢時原本溫和的雙目冷了幾分,他下車,打開車尾箱,裏麵居然躲著一隻黑毛小狗,它看到宋逢時的瞬間有明顯的慌亂,一直埋著腦袋不敢看他的眼睛,宋逢時擰起它的一隻耳朵,隻聽它嗚咽一聲,忍著不敢叫出來。
“我隻警告一次,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如果再被我抓住,你的結局就歸我定。”
黑毛狗像是聽懂了他的話,緊繃著頭不停的眨眼睛,看上去十分詭異,宋逢時隨即鬆開手,霎時間黑狗就不見了蹤跡,幾秒過後胡同前的雜草叢裏窸窣作響,讓人不覺得聯想到是剛才那條狗逃跑發出的聲音,隻是那聲音傳播得太快,世界上不可能有跑得這麼快的狗。
夾穀兮葉出來的時候,宋逢時正靠在在巷子裏長滿青苔的牆上抽煙,看到她們出來趕緊掐了扔在路邊。
牧聊用胳膊肘推了她一把,問:“他抽煙也要管啊你?”
“並沒有好嘛,我是這麼封建迂腐的人嗎?”
牧聊一臉正經的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說,“難道是我以貌取人了?”
“走嗎?”宋逢時打開車門,無奈地看著前麵不知要鬥到何時何月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