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擰車鑰匙打火。
我聽到發動機的轟鳴聲，車卻沒動。
杭世楠說：“錢不夠花？”
我摸摸鼻子，“你給的錢，挺多的。不過……”
我想過很多種見麵的場景、聊天的話題，沒想到是類似逃課女兒和嚴厲家長的相處方式。
杭世楠從衣兜裏拿出錢包，翻裏麵的紙幣，然後把錢包塞到我手裏，“別讓我再見到你，下去。”
又想用錢打發我？
我把錢包扔到副駕駛座上，貓腰邁過檔位，跪在他腳邊。
車中空間比較大，但還是容不下我這麼個大活人。我扭著身體，腿腳都舒展不開。
杭世楠低頭看我，麵無表情。
我抓他的手，他躲開，我的手就碰到他褲鏈的位置。褲鏈下，是一團有彈性的物事。我順手摁了摁，猛地反應過來，我碰了了不得的地方。
果然，他臉黑了。
我咬唇，眨巴眼瞅他，“我不是故意的。”
他咬牙，把我的頭摁下。
我嗚嗚叫著，兩隻手朝天掙紮，被他抓住。
這是我們……正常的相處模式。
他把駕駛座後移。我曲腿坐在他腳邊，抱著一盒紙巾擦嘴，順便問他，“幫你擦？”
他扣著我發頂，把我的頭擰到相反方向。
我哼了一下，從儲物箱拿出一瓶礦泉水，漱口。
他突然說：“剛才不是很喜歡？現在又嫌棄了？”
我一口水噴出來。
他笑出聲。
我瞪著他，握著礦泉水的手都在抖。
憑什麼，他傷害我姐姐之後，還能和沒事人一樣，和我玩嗨？
我氣得咬牙。唇瓣擦過門牙，蹭出血腥味。我忍不住，把礦泉水倒他臉上。
杭世楠當即瞪眼。
我輕咳兩聲，抽出紙巾，找理由，“我偏要給你擦臉。”
杭世楠攥住我的手，不眨眼地瞪我。
我皺眉，“你想疼死我？”
“說實話。”
實話？實話就是：我想弄死你，給姐姐報仇！
我眨了眨眼，眼淚掉下來，“杭少，你突然不要我了……我害怕……”
我不敢說後麵的話……分明隻是找借口，但說到害怕，心頭隱隱作痛。
他抱著我的頭，拍打我的後背，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感到獨屬於他的溫柔。
他說：“為什麼要回來……我和你不是一路人……真是個傻子……”
我聽不懂他的意思，隻知道我要回到他身邊，死纏爛打也要跟著他。
很快到吃飯時間，杭世楠開車帶我去吃飯。
我提議去我家，我做飯。
他很詫異地問我，“你會做飯？”
我點頭，“會。”
把新公寓的鑰匙給他，“杭少，你給我的那套房子，物業費太貴，我交不起。所以就把房子賣了，買了一套小戶型的期房。我現在租了一間單身公寓。”
他收下鑰匙，“你確定要和我在一起？”
我點頭。
他靠在駕駛門上，點了根煙，“厲害。五百萬的房子，放兩年就能升值到兩千萬，你轉眼就賣了。”
“兩千萬？”我尖叫，“你逗我嗎？”
他噗嗤笑出聲，“你就是個傻子。”
我噘嘴，氣的踢他的椅子。
他按照導航，在小區停車，說：“小彤，咱們好了一場，我不為難你。以後別犯蠢，你走吧。我不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