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不是天使(3 / 3)

換句話說你鄙視蔡依林嗎?那麼你也一起鄙視我吧,蔡依林也是我心中的女神——至少在這麼一個特殊的時刻,隻有她的曲子能夠對我進行最精準的詮釋:是的。這幾首歌加起來全都是我。是不是和你想的不一樣?

順便說一句,信的主人就是我孩子的生父,我的前夫。《那女孩對我說》,也有一點好像我要對他說的、經曆過的。不過我沒死,我又涅槃了。他對我說的,我也不意外。我甚至比他知道得還要早,早很多。換句話說,就是我一直就知道他愛我,我也知道他不知道他愛我,但是他不知道。他要忙著顧慮自己的大男子主義,完善自己被一個女人征服以後丟失的顏麵。雖然很白癡,哪怕是他的世界也沒有一個已經成家的男人像他這個樣。他就是忙著證明他沒有被我收服,他還有相當的自由,甚至不惜以我和孩子的生命作為犧牲。這是一種固執。持續到離婚之後兩年。他甚至不能原諒離婚,哪怕全世界都說是他錯了,他一定要搜集所有的證據證明我是錯的,他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方式對我進行最殘忍的報複。甚至不惜以孩子為代價。他甚至忘了離婚這件事,不是我自己單方麵促成的。他也有一半的比重。隻是最後這一次是我提出來的。

換句話說,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淩遲的。就在我的精神被自己愛的人用刀一刀、一刀又一刀片下來,肉就快被割完、血就快流幹的時候,我看見了孩子,所以我的人生最終還是翻開了新的篇章。而對於以前,我也隻能說人們對自己意識的無視、捕捉的失敗,是多麼的恐怖啊——“我就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我還記得他對我說過:“離開我以後,你再也找不到更好的男人。”但事實上我認為,就算對我實施重度消息封鎖,但是在獲得我的諒解之前,再也不會獲得異性的愛的是他。

因為我對他的愛是全方位的,為了他我甚至不惜做了五年傻子,在他麵前扮足了傻子。而他,卻從來不認為我的偽裝是因為他太弱智,隻能觀看傻子的演出的緣故。

每一次提到我的前夫,Mr.Big就歎氣。因為無論是關係存續之間,還是失敗之後,都有人提醒他我是一個好女人。就算是離婚,他仍然有機會挽回我。但是他不聽,他忙著搜集證明我是錯的,證明我其實沒有那麼厲害、那麼好。一直到我徹底離開他,再也沒有機會。我甚至還能記得去離婚的路上,他因為不想離婚,特意出過一次車禍。事後他對別人解釋他打了一個盹。但是他不知道就是這麼巧,他說的這個所謂的盹被製造出來的時候,我正好在看他。我看見是他自己轉的方向盤。就是這樣,他也不肯說他不想離婚。

他還以為我在跟他一哭二鬧三上吊。

但是我那時候已經沒有力氣再跟他蘑菇了。因為他我早就耗光了自己的全部,如果我再不離婚,我隻會越付出越多,一直付出到徹底、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並且,我還會搭上我女兒的。我會調教出一個隻會為了男人不停付出、徹底沒有自我的蠢貨。或者再好一點,我的女兒可以成長為一個比我強的女人,那麼我就會淪為一個每天就知道囉嗦還有抱怨的黃臉婆——一個這樣的母親,真的可以培養出擁有獨立主見的女兒嗎?

所以我選擇了回到本來應該屬於我的地方去。我要至少活一個樣子,給我的女兒打造一個模板,讓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女人,不一定要把自己活成白癡。女人還可以有無數種姿態可以活。所以我就走了,頭也不回。但是我孩子的父親,那是一名父親,甚至都意識不到我離開,而不是與他一起滯留車禍現場,是因為那個時間點到了,如果沒有人去接,他的女兒就會淪為幼兒園沒有人接的小可憐。他關注的隻有自己可憐就快稀碎的自尊,他恨得咬牙切齒。所以在真正離婚的時候,他選擇了故作若無其事,當著我的麵與別人談笑風生。

而對於所有的一切,我則隻想說:是的,我是哭了。但是,沒事,我可以承受。

對此,有人問我:為什麼你一直叫他,他就是不聽呢?不論是四年、五年,還是幾年,都是一個不短的時間。有人說對此他本人也有疑問。我說我隻能記起一句話,叫:你是如此渴望得到你想得到的東西,以致於對於其他的一切視而不見。

以及我衷心地感謝他曾經那麼重度地傷害我還有徹底否認我。這就是我向虛偽的傳統宣戰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