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這個事故。他一開始以為自己掘到了寶——或者說拾到了漏,因為女孩兒是我認識的女孩兒中除了我之外最漂亮的(我認為)。然後他特別激動地過來讓我幫忙介紹,我也答應了,還張開了架勢。結果兩三天之後他就被慫恿著告訴我已經結束了,已經結束了、睡過了、不需要我,人家根本就沒費任何周折就答應了,而且還是特別歡愉地答應的。然後就是也沒什麼意外和波瀾的,就已經是在睡過之後動輒打電話和倒追了。因為和我有過交談,所以他知道她一定不是那麼簡單的,她有自己的故事,也有自己的思想。所以他說他想試一下看看能不能讓她重新對自己打開心,但是就目前的態勢來看,好像這女孩兒覺出來了,給了他一個很低的評價,然後還有被拉黑的風險。
我當然聽說過很多明明兩個人睡過很多次,但是一樣相互不打開心的故事;都一起睡了很多次,依然彼此都不知道彼此是什麼人的故事。但是這種東西見仁見智:如果人家就是認為自己的心很重要,你率先睡了而不是率先去聆聽就是罪,你也沒有辦法。當然也有人在其中讀出過敏感的職場因素,但是細節我就不知道了。當然我也知道,這也跟那位不想放棄性幻想的先生嚴格說來跟我有過曖昧有關。既然逃不開,這種事就是雙刃劍,也好也不好。我也知道曾經有個跟Mr.Big齊名的富翁,也曾經睡過自己的下屬,挺尷尬的,就結束了。因為思想上無法達成共鳴,他能理解她,但是她理解不了他。
(中)
Mr.Big說:“是啊,我每天都在說啊。不聽啊。”
不過我覺得未必真的是他不聽,也未必是誰使壞,而是每天遞過來的信息都分辨不清楚老板的女朋友是不是對你有好感,當然人就很難做決定。
然後Mr.Big說:“不是,人家是你的下屬。不是我的。”
我就說:“哦,知道了!”
換句話說如果說我是領導,我是一個更關心名人緋聞和八卦、在事業上不怎麼經心的領導——怎麼辦呢,如果我什麼都能辦了,還要下屬幹什麼呢。不過不管怎麼說,我也比那個總是在劃皮艇的好多了吧!
但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事,一定是回答別人的類似於“我搞不定我的女朋友怎麼辦”之類的問題。因為當我發現追我的是Mr.Big的時候,我沒有半點遲疑,很開心就答應了,我們剩下的都隻是雞毛蒜皮一樣的磨合——Mr.Big說我在說謊:“一開始根本就不答應,我是逼著你先喊了‘這是我男朋友’,然後才答應的。”
“是嗎?”我說,我記不起來了,“可是,如果我不能和你好,我為什麼要和你搭話呢?”
總之這位皮艇哥,在自己的花甲之年,突然追求了一位比自己小好幾十歲的女朋友,瞬間揚名地球,很多人津津樂道:“誒,您二位合著喜歡‘爺孫戀’啊?”
因為他女友一直背負著破壞他家庭的嫌疑,所以我一直不和她說話。他倆什麼打算、什麼計劃,我也一概不知情。我隻知道兩人一直不結婚,所以空氣中經常飄蕩著皮艇哥的“我搞不定我的女朋友怎麼辦”。
嗯。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領證和蓋戳所需要花費的時間也就是一瞬,根本沒有那麼複雜吧。
Mr.Big說:“據說‘西山的小嫰伢子’領完了證,還拍了拍她老公身上的塵土。說:‘看,就是這麼快。’”
我說:“不然說什麼?說:‘信伢哥,得永生’嗎?”
(下)
睡了一個下午覺起來,我忽然想聽一首歌,名叫《那女孩對我說》,所以我就打開了——我知道很多人在和我一起聽。我還能記得我在第一次聽到這首歌之後,就覺得其中有很多不能言說的故事,果然去查時,有一個說法說是作者的女朋友去世了。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一直也沒有去核實,但是這首歌卻一直躺在我的歌單上。以及再次翻出這首歌,是因為我收到了一封經由Mr.Big檢查還有過手的視頻信,信裏首先進行了大量的過程梳理,然後最後信的主人公對我說對不起,他一直到了最後的最後,才發現他很愛我,原來他愛我。
所以我才打開了這首歌。
算是既是一個祭奠,也是一個提醒。祭奠,是謝天謝地,終於走到可以舉行埋葬儀式的這一天了;提醒,是希望他能夠具有清醒的意識,不要因為這段感情的結束,就陷入到含混的邏輯。然後我打開了另一首歌,就是蔡依林的《大藝術家+美人計+舞娘+Dr.Jolin+日不落》的Live串燒。是的,我曾經在大師麵前深造過,但是我一樣喜歡流行音樂。我甚至堅持認為這些被很多人不屑一顧的所謂商業作品,會隨著時間的流逝全被載入史冊,成為經典的另外一種麵貌。因為它們說出了人們的心聲與新生。它們的意義是劃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