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瑪麗沒在。我換好了居家裝,往桌上端了一碟黃瓜,因為都是“自己人”,所以這一餐吃得很隨便,一人按口味盛了三兩碗,所有的資料也都擺在桌上。
蘇卓也翻著資料說:“這邊就是所有的資料。”
其實我從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沒有表示過要進娛樂圈,但是我沒想到的是娛樂圈對我卻有著莫大的興趣。我總是在不停、不停、不停地解釋還有處理:和Tony又怎麼了、和仙妮又怎麼了、和Mr.Big到底什麼關係,還有我曾經在某一期中提到過我曾經從家裏“扔”出去一個鄰居,我都沒當一回事,因為沒過幾天她就又回來了——我跟我所有的朋友都是這種關係——但是他們卻告訴我“這個地方要為你做公關”,還收了我一筆錢。
“……他們很多人,你知道,”簡白吃了一根黃瓜,做了一個手勢,“就像瘋了一樣想嫁入豪門,嫁進去之後,又處理不了那裏麵的恩怨,又出來講‘豪門恩怨多’、‘一進豪門深似海’。”
“是啊,”蘇卓看了一眼Mr.Big說,“他的案子就是我們做的,”哦,就是說的岑星,上次提到的女星,“……她們就好像,總是非常瘋狂地想要嫁進去,根本還來不及想太多,先想嫁進去,然後無一例外地出現不同程度的撕扯、新聞、新聞發布會、然後離婚,或者淨身出戶。”
哇哦。
“不過我說真的,我明確說我不喜歡她們嫁進來,”Sara說,“我自己親自處理過很多。包括岑星。我想我們是一個高速運轉的企業,存在是為了生活,不是為了具體支持任何哪一個女星。”
我知道我和Tony的案子不是Sara做的,但也一定是她的學生。
“……如果你真的很想做,需要做宣傳,OK,公司有這麼大平台,你可以隨便挑一個位置。最好的都沒關係。但是你不可以隨便動這個地方的老板,你要知道你是什麼,你是一個形象,你是一個光環。……但是這個地方,這裏麵的人,卻是要腳踏實地工作,為了自己的生活,為每一篇稿子負責。”Sara繼續說。
簡白說:“簡單說就是既然隻是商品,好多電視櫥窗,就不要老是想進老板辦公室了,那個智商,穿進來之後,要調動好多的人去幫她演戲,要做出那種二流的姿態——時間久了會被踢掉,這很正常——我可以改變我自己,但是我卻發動不起來我的下屬,我也不能發動我的下屬,我不能為了一些虛榮的私欲,毀掉大多數人的利益。也不能讓我們很難做啦。”
Amanda說:“你怎麼做的?”
簡白說:“老板這個案那時也算極端不妥當啦,不過我想那時我們有提案要上市,要計劃做很大什麼的有很多,他要去接觸女明星,我覺得是個機會,今天不遇到,一般以後也會遇到,也很好,就沒有阻攔。但是我哪知他要做那麼大呢。“
Amanda講:“你是說岑星藏很深。”
簡白說:“問題不在於這裏,問題是在於真的很好做。我就跟她講,他真的很想娶你,你就快努力吧。她就真的去了!哇,原來軌外還有出軌,心外還有分心,像泉水一樣噴出來耶——她還想要翻身,想派粉絲去指責,我就說真的不要被難為粉絲了,粉絲也很難做的:你真的很自信他們有那麼迷戀你嗎?當然也要看老板的態度。如果老板表現的非常的首鼠兩端,那就真的是很不好做了。”
確實很多女明星不清楚,如果舍不得自己身上的珠光寶氣,真的慎重考慮入“門”。
Sara又講:“你不要心存僥幸,”這是在說我,“很多男明星也很瘋狂的,聽說了‘豪門’裏有個太太,總覺得天底下沒有自己搞不定的女人,一定要去試試。結果好像呢,很多也無一例外地成為了炮灰。傳一個被‘富婆’玩弄的名聲。如果說有的富婆很美,也許還可以為自己的名聲做一個緩衝式的挽回,隻是很遺憾很多人也許並不在乎長相。Tony呢,不管他怎麼對外界描畫這個淒美的故事,他也不能免俗,我隻是沒有把話說很難聽。”
我就想起了大概去年12月底,Tony突然叫我說我所在的地方一整條街都是我的產業、我買一座樓就像普通人買一個包了。但事實是那時候我正在免費的公共圖書館吃著雞蛋煎餅蹭WiFi,我手邊放著一杯奶茶,因為老板說庫存的珍珠不夠,如果我不要的話可以少收我兩塊錢,所以我連珍珠都沒有放,然後我還想——怎麼突然想起來這個了?Mr.Big隻是說會給我購置產業,但那個時候並沒有說已經購置啊。
……但是我還是說了。因為那時朋友圈都是朋友,我朋友看見最多又說我一句“又有事了或者又犯神經病了”,不會多說別的。
……結果我沒想到後來Tony變本加厲,要求我扮演這個、要求我扮演那個。我說:“NO。STOP。我不是在扮家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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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小黑孩:家鄉有時會稱沒有上戶口或者沒有被周圍人出生的孩子為“小黑孩”,我因為沒有計劃曝光,始終保持未曝光狀態引起過不解,獲得外號“小黑孩”或“見不得光的女人”。後被調整為“巧克力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