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繆嫻看著這塊玉佩,似乎想起了什麼,有些熟悉,又有些模糊。

“雁兒,這是什麼?”沒有伸手去接,隻是慢慢抬起頭去看著雁兒有些驚訝的臉龐,“這是什麼……”

“小姐,您不認識這個麼?”雁兒驚訝的看著繆嫻,“又或者,我該叫您……血牡丹?”

“血牡丹……”繆嫻想著這一切一定與自己消失的記憶有關,隻是聽著雁兒這麼說,不敢相信而已,直覺告訴繆嫻,這個過去,相當危險,可能會讓自己陷入深淵。有一種危險的氣息,自那塊玉佩中散發出來。

雁兒看著繆嫻這一副迷茫的樣子,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但也隻好問繆嫻:“您當真一點都不記得之前的事了?還是您真的不相信雁兒……”

繆嫻仔細的回憶著自己那並不清晰的過去,看著這塊玉佩,看著上麵蒼勁有力的“驥”,猛然間想起了那個夢裏的那個男子和他懷裏的小女孩。“雁兒,你有名字嗎?”

“小姐說什麼呢,我是雁兒啊。”

“不,是像血牡丹一樣的名字。”

“自然是有的,看來小姐是真的不記得了。”

“你怎麼確定,我就一定認識這個玉佩,或者我就一定會遵從你所交代的事?不怕我泄露了你們的秘密麼?”

“嗬嗬,小姐真會說笑。”雁兒將玉佩塞進繆嫻手裏,“雁兒可不敢交代您去做什麼,雁兒今兒來也隻是奉了尊主的命令,過來傳話的。”

“你知道我的過去?”

“是。”

“能告訴我麼,關於我的過去……”

“小姐,您的過去,雁兒知道的不多,隻知道您成為血牡丹之後的事。您是尊主最器重的人,血牡丹是外人給您起的綽號,還有……”雁兒看著繆嫻期待的眼神,便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您是尊主養大的,嗯……一直在尊主身邊,和尊主……”

“關係曖昧,是麼?”繆嫻雖然語氣平靜,燙傷後脫皮的手,緊緊的攥著,像是用力的在忍耐著什麼。良久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小姐,小姐,您想什麼呢?”雁兒輕聲喚了繆嫻,本想接著說,卻看見繆嫻皺著眉,手指的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繆嫻手上的動作和臉上的表情,泄露了她的心情,雁兒不敢再多說什麼,隻是把話傳了:“小姐,尊主說,‘如果她不按我的安排,就別想離開我了’,雁兒雖不知道您為什麼忘記了之前的事情,但雁兒是為您好,您趁這段時間好好休養,雁兒會經常過來走動的。至於尊主那裏的回話,雁兒也隻能如實說了。”說完,就用力攥了攥繆嫻握著玉佩的手,轉身要走。

“站住。”

雁兒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聽見繆嫻說:“如果我將今日之事告訴先生,雁兒,你就不怕麼?”女子語氣平靜,卻帶著幾分陰寒。

“您不會的。”

“為何這麼自信?”

雁兒轉過身,眼神堅定的看著繆嫻:“小姐平日裏嘴上不說,一個人是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過去的,特別是小姐您現在的處境。而拿著玉佩,聽尊主的話,是您現在知道自己過去唯一的方法,您舍不得放手的。”

“先生位居太傅,又有相府坐鎮,倘若你口中的組織並非正道,就不怕麼?”

“小姐,不,果然還是血牡丹這名字更合適您,”雁兒嫣然一笑,繆嫻似乎覺得雁兒多了幾分邪氣,不似平時的乖巧甜美,“即便您將今日之事告知老爺,或者相爺,這也不是他們能管得了的事,尊主,也不是隨便誰,都能牽製得了的。”這一次,雁兒沒有再回頭,大步的走了出去。

屋裏隻剩下繆嫻一人,陪著她的隻有手裏的那塊來曆不明的玉佩。歎了口氣,站起身來,走到床前,脫下外麵的長袖衫襦,披帛和鞋子,躺在了床上,手裏還握著那塊玉佩。反過來看,背麵是一朵盛開的牡丹花,豐腴的花瓣,精致的雕刻,清晰的紋路,處處彰顯著工匠手藝的高超。可是,這樣的設計,不禁讓繆嫻聯想到雁兒說的話,如果自己真的是血牡丹,那這玉佩背麵的牡丹花便一定是自己了,而這背麵的“驥”又是誰?

這一天裏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繆嫻想得有些頭痛,便將玉佩拿在手裏,恍恍惚惚的睡著了。夢裏,是一地的鮮血,曾經出現在夢裏的刀疤男子,再一次入夢而來,隻是這一次,他懷裏的小女孩長大了一些,正擦拭著自己手中的匕首,愛惜之意,溢於言表,隻是小女孩手上和衣服上的血怎麼也擦不掉。血泊之中還躺著一個男子,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小女孩,一臉的不相信。是梁逸軒。

“啊!”繆嫻從夢裏驚醒,猛地坐起身來,一身的冷汗。外麵的天已經黑了,隱約的傳來幾聲蟲鳴。

“小姐,您怎麼了?”帳子外傳來丫鬟的聲音,估計是守夜的小丫鬟吧。

繆嫻沒有力氣說話,深吸了幾口氣,平靜了下來,隻是淡淡的說:“沒事兒。”便又接著躺了下來,可剛一躺下才發現自己手裏空了,身上的衣服也換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