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人說財富買不來幸福,通常情況下,說這種話的人有兩種,第一種掌握著大量的財富,他們說這種話的目的往往是安慰窮人,而第二種則是窮的叮當響的人,他們說這種話的目的往往是安慰自己。
所謂人窮誌短,婁樂歌當初從艾爾基亞那塊巴掌大的小村莊落荒而逃時被雙頭怪抓住當成奴隸去賣,那時候想的最多的就是烤肉,以至於到了阿諾會館時把雙頭怪一夥倒賣出去,滿滿的心思也隻是估算著賺的錢能吃上多少串烤肉。
盡管那時有格羅姆這土包子的第二重性格的影響,但也並不能全部歸功與他,婁樂歌在來到艾澤拉斯世界之前本來就是一個生活在底層的小民,買房買車娶老婆生兒育女再安度晚年是他最大的夢想,而過的也是再平常不過的生活,也沒有奢望過什麼香車美女揮金如土的奢華生活,更別說掌控一方權勢甚至征戰天下的荒唐想法。
不過到了現在,或許是金幣見多了,或許是經曆的事情多了,站的高了便看得遠了,隨著視野的開闊,心境也開闊了很多,他的眼界不再限於當初,不得不考慮到更長遠,想的更多,最初他還以為是因為要保證身邊朋友的安全,不過當來到君臨城之後的一年,殺蛇頭之後,接替蛇頭的想法便在他腦海中形成,那時候便覺得自己變了,變得讓自己都感到陌生的一個人,而後來去菜農生活的小鎮,把鎮長家鬧得雞犬不寧,讓他感到了一絲實力帶來的快感,而再後來,以至於蠍子讓他接替墨文軒的時候,他的心中竟然生出了躍躍欲試的衝動,那種衝動是那樣的明顯,那樣的不可阻擋,對那時的他而言無疑是一種巨大的誘惑。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一種叫野心的東西在心中生成。
但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身為薔薇區上位者的婁樂歌很沒上位者形象的蹲著,蹲在海堤的石墩子上,他這樣想著,想了整整一天,卻怎麼也沒想到答案。
奔騰不休的海水拍打著堤壩,放眼望去,數十公裏的狹長堤壩一直延伸到地平線的盡頭,堤壩前是一條由白色浪花和白色沙灘組成的一望無際的狹長地帶,宛如一條潔白的彩練,而堤壩的裏麵,則是龍盤虎踞著艾澤拉斯最大的城市。
最大的雄城下麵堆著最高的白骨,也埋藏著最大的野心。
婁樂歌站起來,對著背對著大海,衝著君臨城大聲呼喊。
祖爾科斯趴在窗沿,雙手托著腮幫子,不解道:“這家夥鬼吼什麼呢?”
穆拉丁墊了根凳子爬上窗戶,勉強露出半個腦袋,說道:“我怎麼知道,一大早就蹲在堤壩上吹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雕像呢。”
祖爾科斯問道:“那知道的呢?”
“知道的?”穆拉丁翻了翻白眼,“傻逼唄。”
那句話隻有四個字,不過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在這個世界,恐怕隻有婁樂歌他一個人聽得懂。
農曆新年第一天,新年快樂這句祝福不知道會傳到多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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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可以欺騙絕大多數人,普通人往往隻會看到表象,然後被表象所蒙蔽,而真實的情況往往並不是看到的那樣。
眼見的並不都是真實的。
婁樂歌出了三百金幣在臨水街買了一個鋪子。不過方圓數百米範圍內最繁華熱鬧的一條街的商鋪遠遠不是三百個金幣就能買下的,商鋪的老板是個中年胖子,濃眉豆眼大鼻頭,厚厚的嘴唇洋溢著生命的氣息,舔著肚子,搓著肥大的手,一把就將婁樂歌拉進了店鋪裏,參觀這參觀那,到最後也沒有提到一個錢字,弄得準備討價還價的婁樂歌一頭霧水。
到了走的時候,豆豆眼老板將婁樂歌送到門口,婁樂歌提到價錢時,老板像是被觸及到了逆鱗一樣,不高興了,都是自己人,談錢就傷感情了呐。婁樂歌納悶了,第一次見麵就成了自己人了?經過老板一通解釋才知道,原來這人是伊凡的遠方表親,沾著伊凡的光才有如今的身價,而這個店鋪也是當初伊凡送給他的。
婁樂歌這才想伊凡來,那個在墨文軒攙和著要和自己偷寶貝的家夥,自從自己當上墨文軒的主人之後就失蹤了,而偷盜計劃很自然就被擱置在了一旁,誰會閑著沒事偷自己的東西呢?
婁樂歌和豆豆眼老板推讓了很久才把這家夥說服,最後以三百個金幣的低廉價格買下了這家旺鋪。
而當他把穆拉丁帶到這裏時,店門前七八個穿著單薄衣衫大汗淋漓的壯漢站成一排,對著兩人鞠了一躬,齊聲道:“老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