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接過酒保遞過來的烈焰紅唇,猩紅的烈酒在透明的。水晶酒杯裏搖晃不停,他笑了笑,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其實他和婁樂歌的交集並不多,兩人隻在卡羅蘭界見過兩次麵,第一次見麵時他從蘭迪將軍府後的戰斧山山巔俯衝而下,兩人相距數千米,他看到了那個在晚宴上偷吃龍蝦的婁樂歌。第二次見麵是在卡羅蘭界,也正是那次相見,使他左手手臂上的天使之紋徹底顯現,古老的咒文開始蘇醒,隱藏在血液中已經上萬年的因子開始躁動不安,那一次,他把用了半條命換來的魔核送給了婁樂歌,送給了這個注定是一輩子朋友的敵人。
女子愣了愣,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笑道:小哥兒。你可真逗,別人現在好歹也算是一號人物,怎麼會做這種事呢?收費,想想都好笑。
那後來呢?黑衣男子問道。
每個故事都有後來,童話裏的後來,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遊鳴詩人的故事裏的後來,邪惡力量被消滅了,人們過上了平安幸福的生活。
不過在這裏,女人心裏無緣由得有些不耐煩起來,有些焦慮地說道:後來後來,你怎麼老是問後來?
黑衣男子一口氣喝掉足以醉倒一頭蠻牛的猩紅的烈焰紅唇,對女人搖了搖空酒杯:不管後來怎麼樣,有些答案還是要自己去找。
說著放下酒杯往外走去。
你這就走了?黑寡婦哪裏受過這樣的氣,擱在以往,哪個男人不是厚著臉皮貼上來的?
黑衣男子剛走出兩步,就有十來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堵住了去路。
酒保見慣了這種場麵,這些人也都是常客,手裏不差錢,因此也不擔心砸壞了桌椅板凳,非但沒有勸阻的意思,反而和新來的酒保賭起了這不識趣的瞎子是躺著爬出去還是被丟出去。
黑衣男子依然是古波不驚的欠抽表情,轉過頭對女人。說道:真的要這樣?
一股無形的威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以他為中心向四麵八方散開而去。
綽號黑寡婦的女人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不過除了她,所有人都沒有感覺到異樣。
攔住黑衣男子的酒客轉過頭,看著異象突發的女人,顯然沒有弄清楚其中緣由,正差異著,便看到女人猛的噴出一口鮮血,比烈焰紅唇還要猩紅幾分。
黑衣男子平淡道:“你的血脈還沒有覺醒,即使覺醒了也依然無法打得過我,現在不行,將來也不行。”
女人身體猛的一顫抖,幾乎就要癱軟在地。
她扶著桌沿,艱難支撐著身體,有間或的白發生出,皮膚沒有剛才那般緊致,而嘴唇上那兩抹脂紅也變得沒有生氣,整個人似乎瞬間蒼老了十歲。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麼?”女人艱難地說著。
黑衣男子緊了緊背在背上的月刃裝兵器,徑直走了出去,身影消失在門口前,冷風帶來了他的聲音:“D·H·尤迪安,惡魔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