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猛地站起來,也不顧及抖落沾在身上的玻璃碎片和啤酒,指著光頭吼道:“你他.”
不過還未等那個“娘”字說出口,男人便閉上了嘴巴,砸出這杯啤酒的並不是光頭,而是他身邊的那人,那個女人。
小酒館名為地獄,是薔薇區出了名的三不管地帶,隔三差五就會有人丟了小命,不過這裏的顧客魚龍混雜,死了人也就死了,也不是什麼大事,而且也不會影響到掌櫃老板的生意,以至於連金袍子都懶得管這裏的閑事,大浪淘沙久而久之,這裏隻剩下的人要麼有真本事,要麼有過硬的後台,不然都不敢在這裏喝酒。
而一個女人能在這裏大大咧咧喝酒,動不動就拿杯子丟人,本身就能說明很多事情。
被潑了一身酒的男人敢怒不敢言,反而丟過去一個諂媚笑容,坐回座位收拾起來,被黑寡婦潑酒,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光頭男人在這一帶也算是個人物,在這個小山頭林立的酒館雖不能能說一不二,但他實力擺在那裏,也少有人敢觸其黴頭,他看著怒氣衝衝的女人一眼,挑了挑眉。
暗藏秋波的眼神卻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
綽號黑寡婦的女子從靴子裏抽出一把匕首在五指間來回旋轉,隨著這一次次的旋轉,一道道寒光在青蔥手指間閃現,年過四十的女子手腕輕輕一抖,匕首在空中劃過一道亮光,剛好釘在光頭男人雙腿之間。
五大三粗的光頭男人嚇出一身冷汗,吞咽了口並不存在的口水。
濃妝豔抹的女人語出驚人道:“今天就回去把那娘們兒踢了,不然下次這刀就指不定是落在蛋上還是香腸上了。”
女人話一說完,在酒館裏威風凜凜的光頭男人一溜煙跑了,女人轉過頭,下意識揉了揉胸前的雄偉山峰,讓其露出更多雪白,也不管目瞪口呆的旁人的驚詫眼光,扭腰擺臀向這個英俊的陌生男人走去。
一個酒客拍了拍被潑酒男人的肩膀,埋頭整理衣衫和玻璃碎屑的男人抬起頭看了看,就看到酒館裏唯一一個女人風姿搖曳,咽了口唾沫歎道:“這黑寡婦,又要吃男人去了。”
女人坐在陌生男人的身旁,衝著酒保擺了擺手,“大杯的烈焰紅唇,送給這位閣下。”
酒保諂笑著,忙不迭地要轉身忙活,女人說了句:“可別兌水啊,要原滋原味兒的。”
酒保會心一笑,衝著女人眨了眨眼睛示意了解。
烈焰紅唇是地獄酒館的招牌酒,分為大杯和小杯,味道並不辛辣,不過酒氣太重,平時的酒裏都兌了水,光憑這樣都能把一個壯漢醉倒,如果不兌水,恐怕連嗜酒如命的矮人喝一杯也要醉成一灘爛泥。
黑寡婦果然是黑寡婦。
女人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這個黑衣男子,就像酒鬼看到了烈酒。
男子轉過身,將一對半月形的武器放在桌子上,對著女人說道:“你認識婁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