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落了很多場雪,暮光營地的樹林,烏鴉嶺的山巔,月神古堡尖尖的穹頂,都落下了很多雪花,積雪覆蓋在卡利姆多大陸的每一處角落,就像獸人和人族聯盟開戰的消息一樣為每一個生靈所知。
這一年發生過很多事,****之戰,卡羅蘭界橫空出世,東部王國裏洛丹倫的廢墟之中出現一顆耀眼新勢力,無數男人將目光和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這些足以轟動整個艾澤拉斯世界的大事件上,不管高談闊論之後是要麵對瑣碎無趣的現實生活,還是要守著老婆孩子熱炕頭,這些大事件都是男人們百談不厭的話題,似乎總能在唾沫星子漫天飛舞中找到征伐天下的豪情與快感。
男人們的世界女人不懂,女人們的世界總是被男人嗤之以鼻,不過在君臨城的薔薇區,這兩者似乎能尋求到了一個共同點。
一切源於那如彗星般崛起的少年。
背負一把漆黑如夜幕的長刀,在短短一年時間就成了薔薇去炙手可熱的人物,這速度給薔薇區的人帶來的震撼,絲毫不比英雄榜那個新晉殺神來的少,不管是卡羅蘭界的憑空出現還是****大戰的開啟,對這裏的人來說都可望而不可及,等到勁頭兒一過,小酒館裏喝著啤酒吹著胡子的男人們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該幹嘛幹嘛了,誰還能指望見上一麵殺神?經曆過一場戰事?而相比之下,這個叫婁樂歌的扛刀少年對這艾澤拉斯這個大舞台來說隻能算是雞毛蒜皮的小角色,但是對薔薇區的人來說,沒有誰敢把他當配角。
有風吹過,大街上的行人豎起了領子,把半張臉藏在衣領裏躲避風寒,盡管已經漸漸看到春天的步伐,可殘冬的冰寒和凜冽依然讓人難以承受。
酒館的木門被人從外麵推開,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像一個老人的喘息。
來人穿了一件灰黑色的袍子,由於是背著光的緣故,酒館裏的人們並不能看清楚他的臉,隻能看到刀削斧刻的臉的輪廓,漆黑微卷的頭發被風吹著,微微蕩漾。
喝酒的男人們都轉過頭去看著來人,卻發現外麵雪花反射的光線太過明亮,刺得眼睛有些發痛,風從來人身後灌了進來,帶來的涼意驅淡了酒館裏的酒氣和男人們的嬉笑怒罵聲。
熱鬧的酒館安靜了片刻。
來人轉身關了門,寒風和冷雪被關在了酒館外。
他摘下皮帽,喝酒吃肉的男人們這才看清楚來人的臉。
是一張讓男人嫉妒女人瘋狂的俊俏的臉,甚至比今年的話題人物婁樂歌還要好過三分,如果是個女人,鐵定是傾國傾城那種,不過可惜是個男人,更可惜的是是個瞎子。
坐在過道中間桌子旁的一個光頭男人喝了口酒,罵罵咧咧:“娘的,老子還以為是個娘們呢!”
馬上就有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靠窗的那邊響了起來:“光頭佬,你不是向來都是男女通吃麼!這小哥長得細皮嫩肉的,指不定比你老婆還要滑吧?”
話音剛落,就見到一個大號的玻璃酒杯從空中飛了過去,炮彈一般砸向說話的男人。
那男人顯然沒想到這個結果,不過幸好反應不慢,腦袋一歪脖子一扭,堪堪躲過了飛來的酒杯,隨後就聽到“乓”的一聲,帶著滿滿啤酒的杯子撞在了男人身後的額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