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沿著城牆根一前一後貓著腰跑開,來到一棵樹下。
婁樂歌問道:“豢養馬匹的地方在哪裏?”
祖爾克斯捂著胸口喘氣,“我們這裏沒有馬。”
婁樂歌問道:“這麼大一個城堡,隻有步兵?”
祖爾克斯向北方看了看,喃喃道:“有騎兵,風虎騎。”
這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但是婁樂歌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不過他很快就倒吸了一口氣,“風虎?難道是祖利安猛虎?”
祖爾克斯回過頭望向城堡,“但是現在基本上沒有了。”
“你不會是告訴我豢養祖利安猛虎的地方在城堡裏麵吧?”婁樂歌嘀咕著,“那可就沒得玩了。”
“你找那地方幹嘛?”
“找坐騎啊,這片草原很大,靠著我們這四條腿兒走一遭怎麼也得一兩個月,有個坐騎的話會好很多,而且,”婁樂歌陰險一笑,“有個老朋友,很久沒有見到了!”
祖爾克斯覺得這家夥的笑容裏透著寒意,但卻並不讓人覺得恐怖,他拉著婁樂歌,指了個方向,“跟著我來,那地方不遠。”
兩人找到傻鳥時,那家夥正張開小細腿兒,沒剩下幾根毛的翅膀鋪展開,肚子朝上,擺成一個大字,讓兩人詫異的是它正枕著一隻雅利安猛虎。
盡管是少了一條腿的老虎,可畢竟是老虎,這傻鳥還真當別人是病貓了。
“果然在這裏,你在這裏等著。”
婁樂歌丟下一句就翻過圍欄,躡手躡腳摸到傻鳥旁邊,猛地伸手捏住鳥嘴,咬牙輕喝一聲,將傻鳥扛在肩頭,三兩下麻利地翻過圍欄。
傻鳥這才反應過來,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它猛地撲騰著翅膀,兩隻小細腿一個勁兒地蹬著這個“鳥販子”。
婁樂歌身上的“夜行服”在傻鳥利爪下頓時變成一塊塊破布,他一邊抱著傻鳥的翅膀,一邊對祖爾克斯嚷嚷,“還愣著幹什麼!快過來幫忙!”
“哦哦哦!”祖爾克斯回過神來,慌忙兩三步上去,手忙腳亂搗鼓一通,卻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老實點!”婁樂歌嚷道,“丫的才幾天沒見,你不僅長肉了,還長膽子了!”
傻鳥趁著他一個不留神,一口啄在他腦袋上,得意洋洋地嘎嘎叫了兩聲。
婁樂歌頭頂吃痛,惡向膽邊生,猛地抽出綁在腿上的匕首,抵在傻鳥修長的脖子上,惡狠狠說:“信不信爺一刀剁了你?”
傻鳥頓時安靜了。
婁樂歌用匕首拍了拍傻鳥的腦袋,“丫的還敢和爺鬥!”
祖爾克斯有些淩亂了,上下打量了傻鳥一番,質疑道:“這,這就是我們的坐騎?”
傻鳥對祖爾克斯嘎嘎叫了兩聲,很是不滿他的態度,好歹鳥爺也是水痕穀小旅館蟬聯三年的長跑短跑負重全能冠軍,還不配給你當坐騎?
“這呆貨雖然醜了點,”婁樂歌安慰道,“但是載我們兩個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鳥爺哪裏醜了?我這模樣可是陸行鳥中一朵金花好不好,開什麼玩笑!
呆鳥怒了,生命誠可貴,尊嚴價更高,侮辱什麼都不能侮辱鳥爺的相貌!陸行鳥使出吃奶的勁兒,掙脫婁樂歌的魔抓,撲騰著翅膀,連蹦帶跳去啄婁樂歌的腦袋。
婁樂歌抓住怒至癲魔的傻鳥,一把揪住它頭上僅剩的一根長羽毛,威脅到:“再鬧騰,就把你這根毛拔掉,看你以後怎麼見人!”
這一招還真管用,傻鳥立刻就像鬥敗了的公雞,焉了。
這得有多大的仇啊,祖爾克斯看著凶相畢露的婁樂歌,轉身走進圍欄裏,不一會兒就牽出來一隻陸行鳥,也不理會婁樂歌和那隻呆鳥,就這麼向月神湖走去。
到了月神湖前,早已有一條木船在那裏等候。
夜風吹拂,湖麵水波拍案,木船隨著波濤起伏。
船上走下來一個黑衣人,提著燈,隻照亮木船前麵一小塊地。
婁樂歌心裏咯噔一下,看來是早有預謀啊,傻鳥好像很害怕這個在湖邊擺渡的黑衣人,鬧騰了一路,可是見到這人之後就變得無比溫順,將軍步都變成了小碎步。
黑衣人沒有摘下帽子,被火燒的毀容的臉隱藏在陰影裏,不能看清楚表情。
他對祖爾克斯點點頭,將油燈高高舉過頭頂,看到了祖爾克斯身後的婁樂歌,愣了一下,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將兩人兩鳥引上了船。
祖爾克斯捕捉到了黑衣人一縱即逝的僵硬,皺了皺眉,鑽進了船艙。
折騰了一晚上,婁樂歌一進船艙就打起瞌睡來,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聽到砰的一聲,船身一陣搖晃,靠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