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
“誒,聽不見,大聲點!”
“嘎,嘎嘎!”
“這還差不多,”婁樂歌滿意地拍了拍陸行鳥的腦袋,撕下一塊濕巾,兩頭分別塞進它的小鼻孔裏,活像戴著一隻大鼻環。
三人都不由自主地抽了抽,敢情這小子還能和陸行鳥交流?
婁樂歌看著自己的作品,滿意的拍了拍手,扭過頭對斯蒂芬問道:“胖子大叔,那我們怎麼過去?”
四個人四隻鳥都戴著濕巾,像是一群蒙麵劫匪開動員會。
斯蒂芬從行囊包裏取出一隻造型精致的小弓箭,搭上鐵箭拉開弓弦,隻聽“咻”的一聲清鳴,鐵箭破空而去,在湖頂上空炸開一朵豔麗煙花。
“乖乖,這箭還能爆炸?怎麼跟放煙花一樣,胖子大叔你能不能給我射一支?”
斯蒂芬搖了搖頭,“弓上鑲嵌著火石,鐵箭上麵塗了火藥,能爆炸也很正常,不過這些都是矮人的技術,而且隻有一支,沒有多餘的。”
婁樂歌埋怨道:“放煙花隻放一支多沒意思啊,你真摳門,也不知道多買幾支。”
“我哪裏有心情放煙花!”斯蒂芬憤憤道,“我放這煙花,呸,放箭是為了通知古堡裏的人來接我們。早在阿諾會館的時候我就打聽好了,才會花了五個金幣買這弓箭。”
“放煙花不是也一樣能通知他們來接嘛,為什麼要射一支會爆炸的箭?”
斯蒂芬猛地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大爺的!沒想到我斯蒂芬也有被騙的時候!”
婁樂歌抬頭呆呆地望著天空,“胖子大叔,現在又怎麼辦?”
“等唄,還能怎麼辦?”斯蒂芬看著漆黑的湖水,“總不能遊過去吧?”
婁樂歌走向水邊脫掉鞋子,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將鞋子穿好。
等待總是讓人難受的事情,特別是對婁樂歌這種多動症的人,簡直比被雙頭怪的敲上幾棒槌還難受,他走到一旁東瞅瞅西瞅瞅,最後站在一棵筆直的大樹下,往手裏吐了兩口唾沫,揮舞著長刀就是一陣猛砍。
兩個護衛很不理解婁樂歌的舉動,斯蒂芬問道:“你又在幹什麼?”
“砍樹啊,造船!”婁樂歌轉過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才想起原來自己不會遊泳!”
“這都是哪跟哪啊,誰讓你遊泳了,”斯蒂芬指了指被月牙形的湖圍繞著的巨大古堡,“那裏麵的人也不可能允許你劃船過去。”
婁樂歌將長刀插在地上,幽幽地看著他,“那要怎麼辦?我覺得這裏也沒有這麼恐怖啊,為什麼娜迦她們怕得要死?”
“我也沒有來過這個地方,”斯蒂芬雙手一攤,“都是聽傳言的,你也別瞎折騰了,乖乖等著吧。”
四個人找了塊石頭坐成一排,四隻陸行鳥也並排蹲在地上,仰起長脖子看著漆黑的湖水。
場麵有些安靜,甚至連風聲都沒有。
卟!卟!卟!
“啊!好舒服。”婁樂歌長出了一口氣。
“好臭!竟然還是三連發,婁樂歌你放屁也不能低調點麼?”斯蒂芬挪了挪屁股。
“屁乃人生之氣,豈有不放之理,放屁者喜氣洋洋,聞屁者垂頭喪氣。”
“你這歪詩哪裏學來的?”
“我爺爺那裏,他很厲害,會六連發,我的記錄隻是四連發。”
“這也要比?”
“名師出高徒,我總得要比較厲害才行,但是在味道上,他比不過我!”
“你的刀法也是他教的?”斯蒂芬小心翼翼問道。
婁樂歌點點頭,盤腿而坐,將長刀橫在膝上,伸手輕輕拂拭。
“殺豹王那一刀叫什麼?”斯蒂芬問道,“你還念了咒語。”
“致命一擊。”
“還能再念一遍麼?”
“又不是放屁詩,哪裏能說念就念啊,要耗費魔法的。”
“你也會魔法?”斯蒂芬一驚。
“就會一點點。”
“這也是你爺爺教的麼?”斯蒂芬問道。
婁樂歌想起了那個穿著白色長裙、長發披肩的美女,搖了搖頭。
正在這時,一條烏黑小船劃開死寂的湖麵,船頭有一隻火把,紫色的火焰在風中閃爍,像是冥河指引亡魂的明燈。
無邊的壓抑從船上散發出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黑船靠岸,船上走下來一個人,舉著紫色的火把,身體被黑色的帶帽披風包裹,他的臉龐隱藏在黑色的麵罩後麵,看不清容顏。
他緩步走上岸,扯開麵罩,腐爛的臉龐上嵌著一雙死灰色的眸子,他咧開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齒。
“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