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老頭說。
王小菊舒了口氣,沉吟了一會兒,說,我們倆都懷孕了。
那怎麼了?懷孕了不是好事嗎?老頭說。
王小菊笑了,老師傅,是這樣,我們倆想拍照片紀念懷孕的整個過程,您明白了嗎?見老頭搖著頭沒說話,王小菊又說,也可以這麼說,我們想拍裸體的照片。
老頭眼睛睜得大大的,並馬上摘下了眼鏡。
每個月都來拍一張,一直到我們把孩子生下來。我說。
全脫嗎?老頭問。
是的。王小菊說。我也點點頭。
老頭一會兒看我,一會兒又看王小菊。幾個月了?老頭問。
兩個月。我說。
老頭慌忙收拾著手邊的幾張單據,一時沒有說話。
有問題嗎?王小菊問。
哦,這個,你們決定吧,我……我應該沒什麼問題吧?老頭說。
王小菊笑了,說,您放心老師傅,我們就是想拍這樣的照片而已,不是想給您找麻煩。
不不,不麻煩。老頭說。
那您看需要多少費用呢?王小菊問。
這個不好說,你們這是特殊攝影啊,我還真不好說。老頭說。
這樣吧,我們每個月來拍一次,每次拍八張,一共給您二百塊錢好嗎?王小菊說。
好好。老頭連忙答應了,是現在就拍嗎?
不,現在您可能不是太方便吧?我們也沒有準備好。您說個時間吧,我們下次來。王小菊說。
老頭想了想,說,禮拜六晚上七點來吧,我幫你們拍照。
我們正要離開的時候,老頭突然又叫住我們,他說,我隻負責拍,不負責衝洗,因為我們這裏的照片都是拿出去衝洗的,我擔心這個影響不好。
我笑了。王小菊說,理解,沒問題,看您方便吧。
為了這次拍攝,我跟王小菊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我們去做了頭發,並在美容院裏洗了臉護理了皮膚。
星期六晚上六點四十的樣子我們來到了照相館。老頭果然在那裏等著。我們一進去,老頭便把門關上,並插好了內栓。
趁著老頭在準備攝影棚,我問王小菊,我們拍黑白的還是彩色的?
王小菊說,彩色的。
她看我一副不放心的樣子,就安慰道,彩色的可以洗成黑白的,很好看,黃黃的像舊照片。我也就不說什麼了。
後來因為跟攝影師之間不同的拍攝觀念引起了小小的爭吵,還差點拍不成了。原因是老頭把這次拍攝看成他一生中不可多得的機會,想實現一些他在人物造型上的想法,他居然想讓我們坐在地上擺一個海濱浴場的造型。
我道具都帶來了,我想也不能全光著,我帶了條浴巾,你們往身上這麼一搭,非常自然。老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