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清……”柔柔的低喚一聲,眼淚滾落而下。
在他麵前,她像是格外的柔弱。
“熙兒”擁抱著她,在她耳畔啞聲回應。
盡管外表穩如泰山一般呆在這裏,天知道他掛念她都快瘋了,此時,將她摟在懷裏,感受她身體暖暖的溫度,方才放下心來。
“禦清……”她哽咽著再叫一聲,將小臉埋在他頸子處低低哭了起來,聲音裏夾雜著對他的思念與擔憂。
“傻丫頭,不哭。”聽出她的不對勁,卻摟著她不舍放手,啞著嗓子輕哄著她。
他就知道,她會沉不住氣想法子進宮,嬌柔的她終也是勇敢的。
此生,隻有她會這般堅定的與他站在一起,隻有她會全心的信賴、依靠於他。
“我想你。”她輕淺低喃,更緊的回抱著他。
“我知道。”心口猛的一窒,心疼的輕吻了下她的側臉,熟悉的淡淡體香令他莫名心安。
“帶我回家。”
“好,我們回家。”聲音轉為低歎的溫柔,摟著她輕聲安撫。
“帶我回家……我要回家……”似是沒有聽到他的安慰,她呢喃著重複。
鬆開手,將她自懷中拉起,手指輕柔的為她抹去眼淚,俊美的麵孔不由露出心疼,“乖,不哭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她邊哭邊點頭,手臂緊緊摟著他的頸子不放。
溫柔的親了親她的額頭,摟著她就地坐了下來。
守在外麵的獄卒見狀一臉的為難,終是沒敢出聲,咬牙默默退了出去。
仰起頭,緊緊注視著他,伸手為他擦去嘴角的血絲,皺著秀眉心疼地問:“身子還好嗎?”
軒轅禦清聞言勾唇揚起一抹溫暖的笑,單手摟著她,右手輕撫上她隆起的小腹,“這話該是由我來問。”
她含淚笑起,目光溫柔,“我和寶寶都很好。”
愛憐的吻著她的小臉,微帶胡茬的下巴輕抵著她的額頭,靜靜相擁了小片刻,卻見熙兒在他懷裏動了動,湊近他耳邊,低低說了幾句話。
軒轅禦清聽後,陷入沉默,神色凝重,濃眉聚緊。
“是不是我做錯了?”見他許久不語,她禁不住問了一句。
軒轅禦清望著她鄭重搖頭,“你做得對,我在乎什麼,你懂的。”
回握著他的大手,她笑了,壓低了聲音詢問,“禦清,你的武功是不是被製住了?”
軒轅禦清麵露無奈之色,點頭稱是。
熙兒謹慎的偏頭望了望門口,自懷裏取出個極是精巧的小錦盒,取出一顆金色藥丸,遞到他嘴邊,“服下後靜心打坐兩個時辰,再試。”
時間悄然流逝,感覺極為漫長,又似眨眼而過,待軒轅禦清再次睜眼之時,熙兒依然在他身側,偏頭靠在他肩膀上睡著了。
倚靠著身後的石壁,輕柔的將她抱進懷裏,眼眸之中流露著無限的柔情。
低頭望著縮在她懷裏的熙兒,臉色甚是蒼白,小巧的嘴唇無一絲血色,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袍,仿若一鬆手便會失去他一般。
癡癡望著她沉靜的睡顏,溫柔如水的目光因無意中望見她頸間那一塊青紫而漸漸轉為陰沉。
如此明顯的—吻痕!這世間,唯有一人敢如此待她。
霎那間湧起的怒意,似是要將世界在傾刻間席卷一空,甚至連一粒微塵,也不放過。
“軒轅慕天,天不容我收手,你勢必,付出代價。”
冰冷的眼神,暗沉的聲音,自骨子裏透出陣陣寒意,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一整晚,熙兒都沒有離開天牢。
第二天,天一亮,天牢處突然傳來一陣喧鬧之聲,打破了清晨的寂靜,是兵刃出鞘的聲音,細聽之下,還有侍衛驚慌的低喚。
“王爺……請王爺留步。”
侍衛們即使知道武功高強的軒轅禦清內力盡失,依然不敢輕舉妄動,甚為小心謹慎。
就算了進了天牢,他還是瑞王。
“滾開。”
軒轅禦清冷眼看著麵前的攔住他的侍衛,厲聲怒喝,銀灰色的眼眸散發著冰冷的光芒,那冷意直射進侍衛的心底,令人瑟瑟發抖。
即便隔著厚厚的衣袍,依然感覺到他胸口劇烈的起伏,熙兒隱約明白軒轅禦清情緒突變的原由,沒有出聲,任由他將自己護在身側,闖天牢。
“皇上有旨,王爺不得……”
不知是誰大著膽子出聲提醒,話未說完,便被那道低沉的聲音打斷。
“擋、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