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兩人在一個山洞邊停了下來。
月亮升了起來,照在地上,清幽冰冷。
魯儀拿出酒葫蘆,喝了起來,這個時候的他,仿佛又回答了昨天。甘寄默默地看著他,隱約中感覺到了他內心的悲涼。
“明日早上便會到南界城,以後的路,你自己走吧,我不能送你去南州的!”他驀然開口,打斷了甘寄的思緒。
甘寄知道自己的路,還是要自己走下去的。
“師父他這次也是下了狠心要救你,我覺得除了小師妹的原因,可能還有什麼原因?”
甘寄自然明白他的話,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有想過,但也是一無所獲。
魯儀又喝了口酒,淡淡地說:“這世上,最難測的便是人心,你要小心,不要吃了苦頭!”
這話勾起了甘寄內心諸多的往事,他抬眼看向月亮,今夜的月亮卻是比昨夜明亮許多,這個月的十五應該快到了吧。
“魯大哥,謝謝你!”他是發自內心地說出了這句話。
“不必,我魯儀沒有幾個朋友,你就算一個!”他不停地喝著酒,就好像他必須要用酒來澆灌自己。
“對了,切記莫要過於依賴法寶,更不要為了那些而涉險!”魯儀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
甘寄想起昨夜的事,卻是有些尷尬。
“你進洞去修煉吧,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魯儀站起身來,緩緩地說。
甘寄進到洞中,今日並沒有消耗靈力,倒是並不勞累,希望可以積累更多的天地靈力吧。
這一夜就這樣平靜地度過了!
第二日早上。
甘寄走出山洞,看見魯儀坐在地上,望著天空,眼睛裏滿是血絲!
“你醒了。”他一動不動,似乎在入定。
“魯大哥,你昨晚沒有休息嗎?”甘寄問道。
“嗯,啟程吧!”他站起身,轉過身,蹲在地上,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甘寄知道魯儀又要背著他了。看著這個高自己一頭,頭發花白的人,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如今讓他背著自己,於心何忍?
“魯大哥,你沒有休息,我……”甘寄正要說,卻被打斷了。
他站起身來,看著甘寄。
“你以為我昨夜一夜未睡是為了保護你嗎?”他笑了笑,“你莫非忘了昨夜是中秋節嗎,我隻是在看月亮而已!”
甘寄愣了一下,條件反射般地抬頭向天上看去,卻看見東方已經微白了。
甘寄最終還是聽了他的話,和昨日一樣被他背著向南走去。
離南界城越來越近了,但周圍卻更為荒蕪起來了,植被和人煙愈加稀少,大地上多了許多因為幹旱而龜裂的傷口。
太陽如車輪一般升了起來,灼燒著他們腳下的大地,熱風從耳邊滑過,呼嘯著奔向遠方。
“越過這峽穀便是南界城,此城與其他兩大城池略有不同,”魯儀說得非常仔細,“那裏並沒有禁止修士在城中飛行,因為南界城比其他兩座城池更需要保護!”
“為什麼?”甘寄不無吃驚。
“南界城為北州最南,時常有中州修士和南州修士進攻!”魯儀的語氣有些果敢,“中州那裏是一片荒原,想必你也知道,他們多年來,一直想得到北州的仙石資源,而南州原本資源極為豐富,奈何這幾十年來,修士與日俱增,資源已是極為匱乏,他們便也覬覦起北州的資源了!”
甘寄這才明白,修士對仙石極為看重,畢竟,那是他們之間流通的貨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