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院中的時候,魯儀和墨玉仍舊站在那裏。
譚啟看著魯儀,說道:“你快些送他離開此地,去南界城。”
“是,弟子明白!”魯儀麵色嚴肅,全然沒有了之前喝酒時的灑脫。
甘寄朝譚啟行了一禮,與魯儀一起朝門外走去。
魯儀知道甘寄的傷還沒有完全好起來,道:“你,是自己走,還是我背你?”
甘寄怔了一怔。
“修仙者很少在地上行走,我們從地上到達南界城,卻是較為安全。”魯儀似乎是為了避免甘寄尷尬。
甘寄臉一紅,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還是自己走吧!”
魯儀笑道:“我的速度和一般仙修差不多,你走的話,反倒拖我後腿。”
他蹲在地上,說道:“上來吧!”
甘寄更加不好意思起來:“魯,魯大哥,這……”
“廢話少說,快上來,莫要耽誤時間!”魯儀臉拉了起來,很不高興。
幾個閃動之下,兩人就消失在了這寅卯城,甘寄雖然年齡不算太大,也很瘦小,卻也是一個二十多數的成年人,常人若背著他,走不了多遠。
然而令他詫異的是,魯儀並沒有減速,甚至於氣喘都不曾有,兩人就這閃動著,留下一條殘影,消失在路上。
不一會兒,兩人就到了甘寄初次遇見譚如芸的地方,卻是想起一個他本應之前就問的問題。
可不等他問什麼,魯儀卻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道:“你記得那院落中畫著蟾蜍的石桌嗎?那天我卻是失了算,沒有讓你看見它是怎麼碎的!”
甘寄愣了一愣,說道:“是如何碎的,我倒是很好奇!”
“有個妖物!”魯儀說道,“和你一樣的妖物!”
“什麼?”甘寄大驚。
魯儀笑了笑說道:“不必驚慌,師父早就發現你的體質與他人不同,隻是在穀陽城才確定你是妖的!”
甘寄沒有說話,他的體質在藏龍山發生變化的事,不如不說。
“我對妖沒有任何成見,你不要往心裏去,”他說道,“往往狗比人更有感情!”
甘寄麵色顯得有些尷尬。
“呃,抱歉。我……”魯儀立馬感覺自己似乎說的有點過火。
“沒關係。”甘寄苦笑著說。
“對,我剛說到了那個妖物,”魯儀轉開話題,“她性格乖戾,又喜好功夫,所以往往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碎我的石桌,看看自己的功力有無長進。”
甘寄想了想,立馬便明白了,笑了笑:“她怎麼今天不在?”
“她長大了,發現武道越來越沒落,打算學仙道,雖然師父一直不願意。”魯儀說道,“她往往離家出走來逼迫師父,前幾日竟然去自殺,雖然大家都知道她不會,但師父答應了!對了,這次救你,也跟小師妹有關係,她在自殺那日提出讓師父救你的。”
甘寄之前想要問的,便是這個問題,如今卻沒有必要問什麼了。不過,譚如芸和魯儀的恩情,他默默地記在了心裏。此時的譚如芸,想必已經入了修仙宗門了吧,甘寄心想。
兩人就這樣又飛奔了許久,魯儀又道:“她自小便沒了娘,我一直將她當做親妹妹來照顧,以後見麵的機會卻少了許多,哎,真是舍不得!”
甘寄本想安慰他幾句,卻是不知道說什麼,他想了想說道:“魯大哥,你不想修仙嗎?”
魯儀笑道:“我打小跟從師父學武道,如今卻是對仙道沒有興趣,什麼禦風而行、什麼長生不老,什麼與天齊高,我魯儀沒有興趣!”
“我自修我武道,我自有我三尺青鋒,若人犯於我,我必相報,即使是身墮閻羅,我亦何恨!若有人恩於我,我亦必報之,即使是粉身碎骨,我亦何悔!”
甘寄心頭一熱,他明白,魯儀一定是一位真正的俠士。
此時已近中午,兩人離穀陽城隻有幾裏路了,頭頂時不時有飛劍一閃而過。
魯儀的表情漸漸冰冷下來,穀陽城裏嚴禁禦劍,附近的修士卻尤其多,兩人自然知道這些人都是做什麼的。
魯儀的速度非但沒有減下來,反而更快了。
天上的修士越來越多,然而都隻是繞來繞去,似乎並沒有人發現魯儀和甘寄二人。
不久,兩人就到了那片森林,很快,他們便從森林的邊緣飛奔而去。
“這森林裏昨日被你殺死兩名執法吏,今日必然更是嚴加搜查,你我卻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