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將軍所言。“
“好!“齊而珠大笑道:”什麼時候把銀子送上,大軍就什麼時候撤離。“
“一言為定。“
齊而珠朗聲道:“草原上的男兒說話永遠都是算數的,慢走。“
崔安節走出帳篷,看了一眼頭頂的藍天和白雲,陽光明媚。可是他的心裏,卻沒有半點的輕鬆。他知道,他的征途,從今天,才真正地開始。
“崔安節!“一個身穿輕便衣裝的胡人女子快步而來,明豔的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嬌蠻和任性。
白牧楚意味深長地看了崔安節一眼,低聲說道:“慢慢來,不急。“
然後,十分利落地閃到了一個安靜的角落,顯然,在這方麵,他有很豐富的經驗。
“聽說你領兵了。”崔安節抿著嘴巴,眼眸在明亮的陽光下,湧動著一層不易察覺的悲涼,他認真地看著眼前這個除了母親之外,第一個關心自己的女人,認真地看著這個,自己注定要錯過的女人。胸膛的深處,有一絲抑製不住的情感,在狂湧翻滾。這個沉靜如山的男人,盡力地控製著,讓自己的聲音不至於在喉嚨裏顫抖。許久,他輕輕地說“刀劍無眼,你一個姑娘家,何必呢。”
“哼哼,要你管!”紮娜一如既往地揚了揚她的粉拳,長長的睫毛輕輕地顫動,低聲道:“你為什麼要離開,就算你喜歡那個女人,也不至於離開乃蠻,和崔先生作對啊。難道你為了她,連崔先生都不管了嗎。”
世上,有那麼多的寒冷和悲傷。我們在淚水中掙紮,在嘲諷裏堅持,我們一次又一次地被懷疑摧殘,被傷害覆蓋。小心翼翼地堅強著心裏的每一寸土地,在這個叢林一般嚴酷的世界上,艱難地前行。在最熱鬧的人群裏被孤獨侵襲。
似水的流年裏,你又是否真的遇到,那個一心一意愛著你的良人。
“我想看更多的風景,做更多的事。而這些,乃蠻是給不了我的。”崔安節看著少女嬌豔的臉龐,認真地說道:“如果在戰場上遇見我,不要留情,記得要殺了我。”
“哼哼,就你的身手。”少女不滿地抬頭看了崔安節一眼,輕聲道:“上得了戰場才是怪事。”
時光,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最初的起點。
“巴魯!你們又在欺負人了!”一個小女孩雙手叉腰,氣憤地指責著眼前的三四個男孩,他們此時正把一個瘦弱的男孩圍在中間,想要搶他手裏的玩具。
“你又來壞事。”那個叫做巴魯的男孩懊惱地看了那女孩一眼,顯然被她壞過的好事已經不止是一次了,遺憾地轉身離開了。
“你沒事吧?”
“恩,還好,謝謝你。”
女孩的臉上掛著陽光般純淨無限的笑容,輕輕地說“我叫紮娜,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你叫什麼?”
“崔安節。”男孩弱弱地回答著,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
“不要怕!”女孩豪邁地踮起腳尖,拍了一下男孩的肩膀,大聲地笑道:“以後隻要你說是我的朋友,沒有人敢再欺負你了。”
男孩傻傻地摸著自己的腦袋,憨厚地笑道:“那謝謝你了。”
“沒事。”女孩好奇地看著男孩手裏草編的動物,道:“這是你編的嗎?”
“不是,是我媽媽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哦,那你父親呢?”
“我沒有父親”男孩悲傷地搖了搖頭,低聲道:“我是被崔先生買下來的奴隸。”
“這樣啊。”女孩似模似樣地點了點頭,裝出一副完全聽懂了的大人模樣,笑著說“那你跟我練武吧,就你這身手,以後怎麼上戰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