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沒料到東方璿會如此態度,小小有些沒反應過來,竟隻是愣愣地望著東方璿。她想過東方璿會生氣,也許會罵她會恨她,但獨獨想不到會是這麼雲淡風輕。雲淡風輕得小小有些不真實。
東方璿輕輕笑了,鳳眸有絲打趣地望著小小,即使性子變得有些淡了,這純真的模樣卻沒變,這澄透的心思也沒變,“傻丫頭,在我心裏,你永遠隻是宮小小。誰都不是,隻是我東方璿的妻子。”
東方璿那輕輕的言語一字一字敲進小小心裏,激起一圈一圈的漣漪,小小有絲不確定,抬眸望著東方璿,嘴裏不自覺輕輕喚出,“東方璿。”
心裏卻是暖暖的,一股莫名的感覺在心底流淌著,很甜很溫馨,很安寧,很像六年前東方璿緊緊將她護在懷裏,不讓她受一絲傷害的感覺。
“怎麼,有問題?”東方璿挑挑眉,和大哥二哥談過之後,心裏也釋然了。人生能有幾次擦肩而過。這一切,又關乎小小何事?她何嚐樂意自己這樣的身份。
既然放不下,那就不放了,總有其他辦法解決,不是嗎?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切皆且行且看吧。
小小也笑了,如芙蓉出水嬌嫩,新月出岫光華萬丈,看得東方璿有些呆了。雖然從小就知道這丫頭長得不俗,卻不料竟如此傾國傾城。他竟有種想把她藏起來,不願讓其他見到的衝動,她的美,隻能他一人欣賞。
“東方璿,你好像已經被我休了!”小小眨眨水潤的清眸,有點壞壞地說道。
聽到這個,東方璿的臉驀然黑了起來,鳳眸斜睨,狀似惡狠狠地盯著小小,不滿地說道:“你還敢講?休夫,你倒是想得出來!讓我顏麵盡失,淪為整個京城茶餘飯後的笑料,這筆賬我可記住了,你等著,日後我是要討回來的!”
小小輕輕挑起眉梢,有絲得意地看著東方璿,“小氣王爺。”
這話一出,兩人皆錯愣了一下。氣氛又一下子又凝了了下來。這個始終會橫亙在他們中間的隔閡。
“小小,跟我走!”東方璿抓過小小的手放在掌心裏,緊緊握著。溫暖的大掌裹著冰涼的小手,有絲微微的悸動。
“可是……”小小很想說好,這個王宮不是她想待的地方,可是她實在沒辦法不顧南櫻和朵朵揚的生死。
“沒有可是。二哥已經去救母後了。至於朵朵揚和南櫻,放心吧,他們都不是簡單的人。你不用為他們擔心太多。”小小是什麼樣的人他還不清楚嗎?他當時不過一時太難以接受了才想不通,這會什麼結早就都打開了。
“好!”小小反握住東方璿的手,這隻手曾經在最危急的時候把她推向安全的角落,獨自去冒險。師傅說,他有這份心,便可珍惜這份情,隻有生死關頭,才能見到真情的。
小小也不想想太多,心裏的聲音告訴她“好”,那她便好。
東方璿看著小小說得堅定,可眸底卻有一絲的黯然和落寞。也明白她是放不下南櫻。不由得一手牽著她,一手揉著如青緞的發絲,“她是你娘,你想救,我便救!走吧,先去泠月宮,再去和二哥會合。”說完拉著小小的手便要走。
“東方璿!”小小驀地抬眸,拉住要走的東方璿,心底幾經掙紮。對於南櫻,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何感覺。那是她娘,她本該義無反顧的搭救。可她卻獨獨少了那份憂心如焚的感覺,可要置之不管,心裏卻放不下,“走吧!”小小淺淺一笑,便任憑東方璿牽著自己的手往泠月宮而去。
泠月宮,名為冷宮,實則是囚禁妃子的後宮天牢。環境會比正規天牢要好一點,但是如果後宮沒點人脈,進到裏麵去,比進到正規天牢更為遭罪,甚至,進去的人,出來的,也許會連屍骨都沒有。朵朵愛自然有跟小小講過這些,所以南櫻進天牢的第一天小小就去瞧過了,一切還蠻妥當的,可見南櫻在宮中的勢力不可小覷。
風吹竹林,疏影橫斜,入夜的泠月宮燈火全熄,除卻微弱的月光,整個泠月宮漆黑一片,猶顯得死寂與詭異。
東方璿和小小由竹林後頭翻身而入,在淺淺斑駁的竹影中穿梭,繞過幾條岔路,便到了關押南櫻的小臥房。裏麵也早已是燈火歇。由於是冷宮,看守的侍衛也不多。隻許稍微躲一下便錯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