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痛，卻都遠遠比不上，失去程溪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然而，死又是怎麼樣的感覺呢？
“沐宸亮，你有失去過重要的人嗎？”
“……”
“你一定不知道失去的滋味吧……”
“……”
“我跟你說，會很痛很痛很痛的，那種感覺真的不好受。”
“……”
“真的……”
“……”
沐宸亮安靜得，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樣，又或是，他就是一個虛擬的幻象。
而我，像一個瘋子似的，對著一塊恐怖的石塊，神經病一樣自言自語。
此刻，沐宸亮微蹙雙眉，他全神貫注地看著程苒憂傷落寞的背影，心裏顯然也十分不好受。
他不知道，她以前究竟經曆過什麼樣不愉快的事；他更不知道，原來堅強如她的外表下，竟然供養著一顆不為人知的脆弱的玻璃心。
他認為，程苒應該是驕傲的，應該是被寵愛著的，應該是快樂的。
他認為，她必須應該是他想的那樣。
可是……
“這裏，聶凡也來過嗎？”沐宸亮突然問了一個不著邊際的問題，想是故意扯開話題一樣。
我遲鈍了一秒，搖頭。
那個時候，我實在無法接受程溪死去的事實，並且程鈞天又說了程溪不是他女兒的瘋話，一時間，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接受那些殘酷的真相。
我把自己放任在各種嘈雜的娛樂場所裏，把自己關在偌大的娛樂包廂裏，裏麵是亂七八糟地放著各種不知名的歌曲，我還把自己灌得泥酊大醉，直到身上分無分文才肯回家。
而回到家，我繼續把自己關在暗無天日的房間裏。
我不想看到任何人，包括和我正在熱戀中的，聶凡。
然而，這是我第二次來。
第一次，是兩年前，我準備離開這裏的時候。
那時，程鈞天開車載我去機場，路上，我突然說我想去看程溪，然後他就轉了頭，載我去了。
不過，他隻是把我載到墓園而已，他在車子裏等我，並沒有跟我一起進去。
第一次，我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我萬萬沒有想到，第二次，竟然是跟一個才認識不到一個月的男生來。
程溪，你可別誤會，他就是個打醬油的。我對著程溪的相片在心裏默默說道。
這時，沐宸亮二話不說，忽然就蹲在我的旁邊，雙手十指合並，做出一個十分虔誠的拜神的樣子。
我扭頭，奇怪地看著他。
“程苒的姐姐，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你妹妹愛上我啊！”沐宸亮說完，眼睛調皮地轉看我，他一副痞痞的樣子，說道，“聽到沒有。”
我看著沐宸亮的樣子，一時覺得好笑，並忍不住地笑了出來，氣氛頓時變得柔和起來。
我直接打碎沐宸亮祈禱的願望，狠心地說，“發夢吧你，程溪當然是站在聶凡的那一邊，他們是同學！”
沐宸亮像是沒聽到一樣，倏然一下把我拉著站起身來，我一臉茫然地看著他，而他正低著頭，定定地看著我的眼睛。
“看，你這樣笑才是最美的嘛！”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