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0章(1 / 2)

他昨日被殷震廷從車上丟了下來,摔崴了兩隻腳,坐在雪地裏等了老半天,才碰到一個路過的老農。在人家裏待了一夜,本想著今天騎著毛驢兒回家,不想再次遇見了這群黑衣煞星們。

“行了,別再躲了,都認出來了,跟我們走吧?”黑衣衛頭瞅著他一個勁兒的向後扭著的腦袋,忍著笑意,說道。

那大夫暗自哀嚎著,怪自已這兩天出門沒翻翻黃曆。自認倒黴的跟著他們一路回馳,到了農舍。

見到了已經穿好衣服,守在床前的殷震廷,心中害怕,抖著身子,替昏迷中的莫嚴君把了把脈。

診視已畢,這一次,他學乖了,婉轉的將莫嚴君的病症告知了殷震廷。

後者一聽,是受了風寒,高燒而引起的昏迷,臉上的顏色才算好看了一些。隨即,下令黑衣衛按著他開的方子去小鎮上抓藥。

等得黑衣衛將藥抓了回來,又煎好給莫嚴君服了下去,早已經過了晌午了。

這小鎮的大夫倒也真是有兩下子,一副藥下去,不到一個時辰,莫嚴君的燒已經退了大半兒。隻是人卻一直昏睡著,沒有醒過來。

殷震廷大怒不已,喝問是什麼緣故。小鎮大夫一番解釋,才算是消了他的怒氣。

果不其然,天色將晚的時候,昏睡中的莫嚴君醒了過來。

接連的兩天沒有進食,加上這一病,整個人虛弱的不成樣子,強力睜開了眼睛,連呼吸都很困難。幹裂的嘴唇,盡是燒起的大水皰。

身上重新換過的衣裳,被退燒發出的虛汗,浸了個透。頭上的發絲,一縷一縷的貼在了汗濕的鬢角額頭。

殷震廷心疼不已的將她抱在懷裏,任眾人相勸,就是不肯撒手。

莫嚴君渾身虛脫,了無生氣的喘息著,沒有絲毫的力氣去掙紮,任他帶著熱度的懷抱,微熏著,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殷震廷就這樣摟了她一夜,直至第二日天色微明。

莫嚴君再次醒來,昏昏沉沉的感覺到摟著自已的強勁手臂,無力的睜開眼,對上他那滿是血絲的眼。

殷震廷就樣摟著她,靜靜的看著她的睡容,看了整整一夜。

沒有放過她微微顫抖的眼睫,一顆心不由得充滿了期待。

早已忘記何為情動的他,再一次的感覺到了那洶湧激蕩的心情。

“君,你醒了?”低沉的嗓音,有些暗啞,卻有著隱藏不住的關切。

嗯!莫嚴君對著他露出極淡的笑容,無聲的點了下頭。

“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餓不餓?”

莫嚴君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隻是搖了搖頭,又點了下頭。

這樣已經足夠殷震廷了解她的意思,溫柔無比的說道:“你等著,我這就讓人送些肉粥過來,你先忍一下。”說著,跳下床。

莫嚴君雖是虛弱無比,卻始終是帶著笑容,盡管那樣的笑容極淡,卻不曾有絲毫折損溫和之意。

眼見殷震廷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極淡的笑容,漸漸隱去。

蒼白幹裂的嘴唇緊抿成一條縫,帶動了邊上的幾粒水皰,她不適的微皺了下眉,無神的眼,疲累的合了起來,將滿腹的心思盡數掩藏。

粥很快就熬好了,聽一旁的黑衣衛說,是殷震廷親自動的手。

莫嚴君感動的衝著殷震廷笑了笑,任他扶靠著身體,強打精神吃了十數口。虛弱的她,說不出什麼感謝的話,隻是那淡淡的笑容,就足以令殷震廷感到心花怒放。

以至於,在許多年以後,每每憶及此時,都忍不住心底泛起一陣暖意。如他所說,一生之中,感到最最快活的,便是守著病中的莫嚴君,度過的那段時日。這也是他一生之中,最難以忘記的歲月。

吃過了熱粥,莫嚴君又昏昏的睡了過去。這一次,並沒有睡得太久,隻是一個時辰,便自醒了過來。

身上的氣力也恢複了些,隻是溫和的嗓音卻是幹澀沙啞。

殷震廷見她好了許多,自是高興不已,吩咐了黑衣衛將那小鎮的大夫送了回去。

再說那傷了腳筋的倒黴大夫,回到了家中,越想這一番遭遇,便越是憋氣,借著腳傷的名議,關了藥堂,閉門家中三日,方才漸消鬱氣,藥堂跟著重新開張。

這一日,藥堂裏的小夥計,剛從外麵回來,說是官府裏下了皇榜,通輯朝廷重犯。

聽小夥計一番描述重犯長相,倒黴大夫心中一動,讓小夥計攙扶著,一瘸一捌的去看那張貼出來的榜文。

當他親眼見到那貼在牆上的一排畫像,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的。

這老天可真是長眼啊,終於可以讓他報這瘸腿之仇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