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莫嚴君沒有再問下去,任他扛著向前走。
莫嚴君倒垂著的頭,視線裏多了十幾雙腳,前行的步子也停了下來。
“到了!”像是一個訊號一樣,這兩個字一出口,那十幾雙腳,不約而同的聚了過來。
莫嚴君被放了下來,一陣頭暈目旋過後,睜開了眼,這才看清十幾名黑衣衛,臉上各異的神情。
黑衣衛頭打破了一室的沉寂,開口道:“莫丞相,如果不是王上發病,我們又實在想不出好辦法來了,也不會這麼做。丞相全當是體諒我們對王上的一番忠心,不要怪罪!”
莫嚴君被他說的一頭霧水,剛想問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名黑衣衛不耐的說道:“都已經這麼決定了,幹嗎還跟他費話!”
推開了房門,將背對著門口站著的莫嚴君一把推了進去。
“你”莫嚴君不及開言,便被貼著身前,合起的門扉堵了回去。
眼中最後所見的一幕,是黑衣衛頭報歉的眼神。
正自尋思之際,身後響起一聲帶著興奮,類似於野獸的低吼聲。
她驚得心跳漏停了一拍,不好的預感即刻湧了上來,猛然轉回身。
眼前的一幕,讓她震驚當場!
屋子裏四處盡是一灘灘的血跡,牆角裏赤條條的橫躺著幾名渾身是血的少年,有的已經停止了呼吸,有的僅餘一線氣息,發著弱微的呻吟。
床頭前,立著一人,穿著一件長袍,散敞著衣襟。垂肩的頭發散開而蓬亂,雙目赤紅,滿嘴的鮮血,麵目猙獰的向她望了過來。
“啊——”對上他那野獸一般凶殘的目光,莫嚴君忍不住恐懼的驚呼了一聲。
眼前這個狀似惡鬼的人,竟然是殷震廷。‘迎春樓’裏那幾名小倌的說述,湧進莫嚴君的腦海裏,隨即清楚了自已所麵臨的處境。
殷震廷聽到她的這一聲呼叫,裂開了嘴,帶著興奮的低吼了著,向著她走了過來。
莫嚴君倒吸了口涼氣,向後退去。
她本就離著門邊,這麼一退,沒兩步便抵住了門板。
眼看著殷震廷一步一步的逼近,莫嚴君恐懼不已,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國—君!”莫嚴君嚐試著喚了聲。
殷震廷離近的身形,稍微頓了下,隨即再度向前。帶著些許的疑惑,湊近她的臉,一雙赤紅的眼,盯著她的輕啟的唇,歪著腦袋端詳不已。
莫嚴君緊緊貼著背後的門板,皺緊了眉頭,忍著迎鼻而來的濃重血腥味,壓製著欲衝口而出的嘔吐感。
她很清楚,此時的殷震廷已失了常性,輕微的刺激,都可能使他越加瘋狂。以至,連呼吸都變得小心而謹慎。
殷震廷在研究,是哪裏發出這麼好聽的聲音,端詳了半天,也沒得出個結果來。帶著疑惑的撤回了身子。
莫嚴君暗自鬆了口氣,正自扶著胸口之際,殷震廷卻急速回身瞪了過來。
“啊—”莫嚴君驚喘出聲。
隻是眨眼的工夫,已經轉身撤走的殷震廷便再度靠近,將她又逼著貼回了門板上。
這一次,殷震廷不再有疑惑,滿是鮮血的嘴,衝著莫嚴君的唇,便印了下來。
帶著試探的輕輕刷了一下,沒見她有所反應,但將舌頭直接伸了進去。
莫嚴君再也忍耐不住,推開毫無防備的殷震廷,躲過一旁,幹嘔了起來。
接連著兩頓沒有吃任何東西,隻能吐出一些酸水來。
濃重的血腥味,本就環繞著周圍,這一吐,更讓這樣的味道腥重起來。
直到要將滿肚子裏的心肝肺都要吐出來了,這才好了一些。
再看殷震廷,帶著不解的彎著腰,歪著腦袋看著她。
這一吐,莫嚴群反倒沒有先前那麼恐懼了,整個人也冷靜了下來。
瞅著牆角那幾名少年,暗思脫身之計。
守在門外的黑人衛們,聽不見裏麵有聲音傳出,各自猜疑著,更加留意裏麵的動靜。
失了本性的殷震廷,眼見莫嚴君一陣幹嘔過後,帶著防備的表情望著他,一陣煩燥的情緒油然而起。
先前停止了低吼,再次響起。如一頭瘋顛的野獸,在屋中四下亂撞,扔著能抓上手的各式物件兒。
牆角那幾名少年,更是無一幸免的再度遭到他的殘虐對待。
那發出微弱呻呤的少年,被他扯著手腳,重重的貫在了地上,僅存的一絲氣息也沒了。
莫嚴君心底一陣惡寒湧來,看著他瘋狂殘暴的行徑,心境更加清明。
帶著懷疑的,試探的向前邁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