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傳出來近似野獸般痛苦的低吼,讓黑衣衛頭的眉心擰得更緊。
幾名黑衣衛,更是急得一如熱鍋上的螞蟻,守在門外,不安的來回跺著步,卻是沒有人敢踏入屋中半步。
“頭兒,到底怎麼辦,你倒是說句話呀?”
黑衣衛頭終於下定了決心,抬起頭,問道:“十二,北院大王,不,是莫丞相他那裏可都安頓好了嗎?”
“嗯,放心吧,都安頓好了。”黑衣十二腦中閃過莫嚴君那張熟睡的臉孔,點了點頭,肯定的回答他道。
“好。”黑衣衛頭點了下頭,向著一幹人吩咐道:“老七,老八,你們兩個人守在這裏,護好了王上,其他人跟我出去,分頭尋人去,越快越好。”
“可是,頭兒,這麼大冷兒的天兒,這地方又是這麼的偏僻,又哪裏去尋那麼合適的人選啊?”一名黑衣衛說出心中的顧慮。
黑衣衛頭瞅了他一眼,說道:“剛才王上發病,走出了多遠才找到了這戶人家,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難道就因為這個,我們便隻能在這裏幹等著嗎?或者,你認為你的條件合適,可以讓王上除了身上的病?”
那名黑衣衛被他訓斥的一句話也沒有,低下了頭。
明知道是件困難的事,卻不能不去做。因為,沒有人願意做那個‘合適’的人選。
無人再有話說,黑衣衛頭和眾黑衣衛,一起出門,牽出各處坐騎,翻身上馬,按著不同的方向,各自馳去。
大約半個時辰左右,由著東南方向,駛回一名黑衣衛。
留守的黑衣衛老七、老八聞聲,推開房門,眼見那黑衣近前勒停了坐騎,馬背上馱了一人,眼前一亮。
“尋著人了?”
那黑衣衛點了下頭,翻身下馬,將那馱在馬背上的人拖了下來,夾在掖下大步走進屋內。
“王上怎麼樣了?”邊走邊問。
他生怕來不及,會加重了王上的病情,帶著急躁的心情,急急奔了回來。
“不好,越來越痛苦了。”黑衣衛八皺著眉,回答道。
聞言,那黑衣衛片刻不停的直走向殷震廷的房門外。
黑衣衛老七早趕到前麵,半推開房門,那名黑衣衛將掖下的人,解開了封住的穴道,直接甩了進去,將房門帶上,這才呼了一口氣。
“十四,這次的貨色好像並不怎麼樣啊?我擔心王上他……”黑衣衛八,想起剛才看到的那張倒掛著臉孔,麵有憂色的欲言又止。
“這我也知道,隻是擔心王上的身體,一時又尋不著更合適的人選,也隻能先拿來湊數了。”盡管他沒有將話完全說明,黑衣十四卻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回答道。
“放心吧,待會兒兄弟們會找到好一點兒的貨色的。”
“但願如此了!”
三人正說著,門內傳來一陣帶著興奮的低吼,夾雜著慘叫聲。
緊接著,身後的門板被拍擊的‘咚-咚-’作響。
“救命啊,救命啊,放了我,快放了我,啊”
一聲聲呼救聲響起,三人卻似早已經習慣了一般,站在門外的身形,未動絲毫。一副顏色,似同木然了一般。
拍打著門板的聲響越來越弱,最後換成了“哧哧”兩聲手指抓撓著的門板的聲音,由上自下,似乎是門內的人正被拖走了。
“啊啊”短促的慘叫聲再次傳來,隻是卻比先前帶著情色的味道。
低低的嘶吼聲,越來越急,終於長長的拉了個音,停了下來。
門外守著的三人,暗自鬆了口氣。
還不待稍做安穩,門內再次傳來嘶吼聲。
三人的神情再次變得沉重。
就知道不行,唉!
正值三人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門外一陣馬嘶蹄響。
又是兩名黑衣衛回來了,手中各自拎著一名長相俊秀的少年。
沒有多用言語,隻一個眼神便已經心領神會。
房門再次被推開,兩名少年如貨物一樣,被扔了進去。
嘶吼聲,慘叫聲,呼救聲再次響起。
門外,依舊是無動於衷,任裏麵一番折騰。
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著下去,一直到最後一名黑衣衛回來,將最後一人扔了進去。
半個時辰後,屋內的慘叫聲,漸漸變得微弱,直至再也聽不見。
野獸般的嘶吼聲,卻沒有意料般的那樣停下來。越漸痛苦的吼聲,糾痛著門外一幹守護的黑衣衛。
“怎麼辦,王上好像越來越痛苦了?”
“是啊,王上這次發病,竟比以往還要來得嚴重。看情形,裏麵那幾個人,也多半是活不成了。唉!”一名黑衣衛比較心軟,長長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