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8章(1 / 2)

就算是再快的快馬將信送到盛京,也需要將近五天的時間。一來一回就是十天,到那時,什麼都晚了。

“來得及,來得及。我忘記告訴你們了,我哥七天前就已經動身了,最遲不過明日上午就會到了。”

還好,還好!

三人這才放下幾次懸起的心,長長的鬆了口氣。

十月二十八吉日

漕幫幫主大婚,紅紅的喜綢紅帶掛滿了延河兩岸。大紅的炮仗,由頭燃放至尾,響徹整條大運河。

來自五湖四海的賓朋,齊聚漕幫分堂。敞亮的大廳內,有那熟悉的友人,三三倆倆的聚做一堆,彼此寒喧問候,相互交談。等候著吉時一到,一同參行觀禮。

漕幫的子弟,穿著統一的喜服,穿行其中,端果送荼,盛情招呼。

相比這裏的一派熱鬧喧嘩景象,後堂則要清冷安靜許多。

明明是大婚喜慶之日,卻有那鬼鬼崇崇的身影,躲在陰暗的角落,左顧右盼。

“到底好了沒有,還得多久?你們倒是快點兒啊。”焦急的跺著腳,惶恐不安的伸長頸項,四周瞭望。

十四五歲的年紀,到底是學不來些沉穩。提心掉膽的,隻盼著早早的離開這裏。

“好了,這就好了。”蹲在地上的兩道身影之一,顫抖著的手,終於把散落一地的珠寶瓷器,拾進袋子。女子回道。

“你們兩個也真名夠笨的,拿個東西也拿不穩。還愣著幹嗎,趕緊走啊!”焦躁不已的她,眼中隻有那到了手的珠寶,一心隻想著早些離開,好分得屬於她的那一份兒。渾然不覺,即將而來的危險。

一道寒光閃過,她隻覺得脖子一涼,驚恐的眼睜得老大,瞪著站在麵前,仍然俊美卻目露凶光的男子,喉嚨‘吱咯—吱咯’作響,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鮮紅的血,似箭泉噴了出來,濺到一張精描細畫的麵容上。溫熱的血液,帶著腥氣,順著眼角臉頰,流進紅紅的朱唇裏。

怔了怔,方才反應過來。‘嘔’彎腰便是一陣狂嘔。

“為為什麼,要殺她?嘔”

“我也不想啊,她知道了我們的事,萬一哪天她說了出去,你我不是都要沒命了嗎?”男子拍了拍她的背,解釋道。

女子終於吐盡最後一口穢物,直起腰,拾起衣袖抹了抹嘴,吐了口氣,說道:“你真當我願意留她啊,你也不想想,你殺了她,那由誰來替我拜堂啊?我這一走,馬上就會被人發現,漕幫這麼多人一追,我們還逃個屁啊?”

“我還以為,你跟她當真是親如姐妹呢?原來……嘿嘿”

“哼!兩個人分錢,總好過三個人分。”女子冷冷一哼,一雙小眼裏,盡是狠光。跟她身上大紅的喜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連身旁站著的男子,都不覺的打了個冷顫。

“人我已經殺了,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男子瞅了瞅她,問道。提起腰刀,將上麵的血跡向地上的屍體上蹭了蹭。

女子頗有怨氣的斜睨了他一眼,低哼了聲道:“還能怎麼辦,找一個倒黴鬼,替她不就行了?真是榆木腦袋。”

男子被她罵的一聲也沒吭,暗地在心裏頭唾了一口。

媽的,臭婆娘!要不是你還有些用處,老子非現在就宰了你不可。

臉上卻掛著笑容,哄道:“是,是,我是榆木腦袋。誰叫我的親親喜歡呢?”說著,兩隻大手便往女子身上摸。

顯然,他是個中高手,幾下女子便有些微喘起來。

“好好了,不要了。嗯,以後,你我有的是時間,你猴急什麼?”女子微喘著,拉下他四下流竄的大手。

男子四下看了看,也知道眼下不是什麼好時機,幸幸的收了手。

在女子的催促下,拖起地上的死屍,靠向牆角。那裏正好堆放了一垛柴草。兩人一齊動手,很快便把屍首藏進了柴垛中。

便在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衝著這邊走來。

男子一拉女子的胳膊,閃身躲到柴垛後。

不多時,月亮拱門裏,出現了一道身影。

他中等個頭,削瘦的身材,著一件綢衫。色澤,是大多數賓朋所選用的暗紅色。隻是,穿在他身上,卻要比別人更來得貼身合適。

很少有人能將暗紅色穿出如此溫文儒雅的氣質來,看得柴垛後的女子直發直。一雙桃花眼,放出興味的光芒。

“花癡!”男子白了她一眼,心底不由一聲冷哼。

再看那名男子,直奔著院中那株老桂樹而來。